地停留了一會兒,陰冷的目光始終盯著朱清所在的方向,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朱清屏住了呼吸,生怕被他發現,大氣也不敢出。
所幸的是,那人並沒有繼續往這邊走來檢查有沒有人在,而是很快就轉身離開了。
待他離去之後,朱清狠狠地出了口氣,急忙問松鼠:“剛剛那個你看見了嗎?”
“廢話,松爺我又不是瞎子,當然看見了!”松鼠不滿地回答,然而他的語氣有些凝重:“剛剛那個明明是血祭……可天刀門的人怎麼會用這種陰毒的功法?”
“血祭?”
“以血飼刀。你沒見那把魔刀把那人的血都吸乾了嗎?這就是血祭。”松鼠說:“用這種方法煉刀養刀,修煉這種功法的人一日進步可達百日之功,而且魔刀本身會被怨氣浸染,殺傷力極大,是一種十分陰毒,逆天道而行的功法。”
“唯一的缺點是,修煉這種功法的人不被天道所容,那人剩下的壽命至多不超過五年。”松鼠說完頓了頓,又搖搖頭道:“不過就這五年裡,他殺的人也遠遠不止這兩個!”
朱清皺眉:“怎麼會這樣……?”
難道說天刀門一躍而至成青葉城第二大勢力,靠的就是這種陰毒至極、濫殺無辜的功法嗎?!
松鼠突然想起來什麼,道:“糟了,如果天刀門真的是用這種方法在修煉……那樣的話,恐怕日後要是打起來,千機閣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你不是之前才說過,就算千機閣已經成了空架子,也有多年積澱,天刀門不會是他們的對手嗎?”朱清反問。
“那是之前!”松鼠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是不知道這血祭的可怕之處,他殺死的人實力越強悍,吸收的血裡面蘊含的力量也就越大,這樣持續不斷地殺人,日積月累,你想那些人最後會變成什麼?”
朱清一想,立刻就明白了松鼠的意思——如今天刀門內,恐怕全是這樣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可怕殺手。
松鼠繼續道:“恐怕他們所說的那個,天刀門那個未曾露面、深不可測的門主,就是教給他們這種功法的人……萬一日後他們真的與千機閣動手,千機閣的那一群人,未必有抵擋之力!”
朱清聽了不由得緊張起來,先是挖人內臟,又是吸乾人血來練功,這青葉城,顯然即將要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雖然這群人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但就目前來看,能夠拿來對付裘藍尊那種級別高手的傢伙,天刀門已經養出來了。”松鼠說的話讓朱清更加心涼:“修煉這種功法會漸漸變得心狠手辣,冷血無情,對外界發生的一切都麻木不仁。日久天長,甚至連身體都會發生一定的變化。剛才你看見的那個骷髏,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之前被松爺我收拾了的那個瘦高個兒,恐怕在天刀門只是個勉強有點身份的小頭目,今天來的這一群人,才是真正的核心。”松鼠神情凝重,告誡朱清:“儘可能避開這些傢伙!你身上的亡魂鍾,和引魂葬血珠,對這種功法帶來的邪氣非常敏感,很有可能會讓你變成他們的目標!”
朱清心中擔憂,卻沒再說什麼。
他現在只能靜觀其變,本來以為進入無人澗後,和森若雪這一隊強悍的高手在一切,能暫且擺脫身後的威脅,誰知又遇上了這種事情。
而剛才那個人雖然離開了,但朱清並不認為他沒有發現自己,很可能是察覺到了附近尚有高手存在,故而離開了而已。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過來,輕輕拍了拍朱清的肩膀。
朱清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就要出手,卻反而被對方輕而易舉地化解。他回頭一看,發現與自己近在咫尺的竟然是森若雪。
“你怎麼了。”森若雪依然白紗蒙面,一雙眼睛清冷無波,看著朱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