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方塵師叔趴在桌上,面前還有沒有喝的茶水。瞧那茶具擺得好好的,顯然死之前在煮茶。
「你們是何人?」方丈停下來,看著簡安淇等 人。
「方丈,剛才你不在,這幾位是前來借宿的施主。」旁邊的中年和尚說道:「他們剛來不久。」
「各位施主,我們這裡出了點事情。要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海涵。一真,一律,帶各位施主回房間。」方丈道。
「方丈,我們這裡有兩位大夫。你們寺廟出了事情,總得有人檢視情況。不如讓我們去看看這位方塵長老的屍首,判定一下他的情況?」簡安淇說道。
「方塵師弟的身子骨一直不好。」方丈說道:「我們這裡也有略通醫理的弟子。就不麻煩各位施主了。各位請回吧!」
「既然方丈不需要我們幫忙,那就別多管閒事了。」霍 榮琛淡道:「回房吧!剛淋了雨,喝點薑湯驅驅寒。不要等 會兒又哭 鼻子?」
「我什麼 時候哭過鼻子?」簡安淇瞪了霍榮琛一眼,不過卻沒有再執意留下來。「不過,有點餓了。方丈,麻煩你派師父給我們送點吃的。謝謝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不再看房間裡的情況。
回了住處,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前往霍榮琛的客房。
簡冰君和顧梓珩見狀,也跟著她進了霍榮琛的房間。
霍榮琛看了那兩個不速之客一眼:「你們來做什麼?」
「無事可做,過來說說話。」顧梓珩道。
「你們什麼 時候喜歡說話了?平日 裡都是半天不吐一個字的人。」簡安淇說道:「不過這個寺廟好奇怪。有人死了,正好現場有大夫,還主動提出幫他們查驗一下,他們居然拒絕了。」
「方丈不是說過了嗎?他們有懂得醫理的大夫。」簡冰君淡道。
「聽起來是沒有什麼 問題,好像說得通。可是還是覺得奇怪。」簡安淇說道:「難道是女人的直覺?」
「與我們無關,不用管這些。等 雨停之後便 離開。」簡冰君淡道。
「或許是不想外人干涉他們的事情。」霍榮琛說道:「假如是你的家裡有人死了,幾個陌生人突然想幹涉,你會答應 嗎?」
「看情況吧!要是非常 棘手,對方的確是有真才實料的,我應該會同意。」
「人的臉上不會寫著『真才實料』。他們有所顧及也是對的。這是別人的家務事,與我們沒有關係。不用這樣介意。」顧梓珩說道。
小和尚很快把飯菜送過來。
簡安淇叫住準備離開的小和尚:「小師父,你們的方塵師叔怎麼樣?」
「人已經 不在了。」小和尚難過地說道。
「莫不是被人殺了吧?我們剛來你們寺廟,可不想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簡安淇一幅膽小怕事的樣子。
小和尚連忙解釋:「不是的。我們方塵師叔的身體一直不好。方空師叔查過了,他是舊疾復發而死。」
「既是這樣,那我們就放心了。」簡安淇說道:「小師父,節哀。」
「施主放心。我們是方外之人。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會、愛別離、五陰盛。我們早就看破了。」小和尚唸了句佛號,從那裡離開了。
簡安淇看著小和尚離開,嘴裡碎碎念:「世間哪有真的看開的人?哪怕是得道高僧,也做不到這點。」
這一夜,簡安淇睡得並不好。不知道是換了陌生的地方,還是因為剛發生了命案。她總是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從外面傳來尖叫聲。
簡安淇馬上坐起來。
她剛把燭火點燃,便聽見外面有人敲門。
「淇兒,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