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吱,阿吱。”
……
何灃的外號叫何三瘋,只不過大夥只背地裡叫,當他面這麼喊的人寥寥無幾。
為什麼叫何三瘋?
一是跟他的名字有關,三點,一個豐字;二是他排行老三;三是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謝遲本來覺得他只是囂張無理了點,可經過這三天的相處,她終於明白為什麼大家都叫他三瘋。
謝遲快被他折騰死了。
就在今早,何灃拉著她去練槍。
怎麼練呢?
把她頭髮束得緊緊實實,上頭直立插了根雞毛,還是根漂亮的野雞毛。
他說:“等雞毛沒了毛,你的任務就完成。”
給誰都得瘋,好在謝遲能忍,也瞭解他的槍法,子彈從她的頭頂一次次飛過,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雞毛在彈動。一點也不害怕是假的,謝遲怕,生怕他一個手抖,真的腦袋開花。
好在他手穩,謝遲成功活了下來。
何灃收了槍,招招手,遠遠地喊了聲,“阿吱,過來。”
謝遲鬆口氣,緊繃的身體頓時鬆垮下來,卻感覺到格外的疲憊。她拔掉頭頂光禿禿的雞毛,悶悶不樂地走過去 。
“厲害不?”
“厲害。”
“是不是很刺激。”
“刺激。”
“想再玩一次?”
“不玩了。”謝遲一屁股坐到地上,“我累了。”
何灃輕輕踢了踢她的小腿,“這就累了。”
謝遲挪開腿,不讓他碰到。
何灃忽然向她伸手來,謝遲身子往後傾,躲瘟神似的。
“過來。”他勾了勾食指。
謝遲當沒看到。
何灃彎下腰,手直奔她頭頂去,謝遲捂住腦袋,把頭藏在兩腿間。
何灃捏起沾在她頭髮上的雞絨毛,一口氣吹開了,“那麼怕我?”
謝遲睜開一隻眼瞄他,故作柔弱,“你別打我。”
“我打過你?”何灃直起腰,俯視著她,“起來吧。”
謝遲放下手,直起背來,看著何灃伸過來的手,握了上去,藉著他的力站起來。
該硬時硬,該軟時候還得軟。
一直對著來,會更加增強他的征服欲,那得玩到什麼時候才算個頭。
何灃沒再折騰她,把人帶回院裡,自己就出門了。
直到深夜他才回來,外頭吵吵鬧鬧的,把謝遲給驚醒了。
她沒出去,躺在被窩裡聽著外頭的動靜,何灃應該是喝酒了,罵了幾句話,還撞翻了什麼東西。
正聽著,那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摟著被子剛坐起來,門就被踢開了。
高大的黑影站在門口,乾淨明澈的月色鋪在他身後。
謝遲躲在床角瞄他,沒敢動彈。
何灃喝大了,找不著方向,跌跌撞撞地衝進來,這麼大個人就在床上坐著,他卻看不到似的,“阿吱——”
“阿吱——”
謝遲見他神志不清,指不定會幹出什麼混賬事來,她悄聲下床,躲到了床底下。
好在何灃沒發現。
何灃摸到床邊,手往裡伸,沒摸到人,跪坐下去,膝蓋正朝著床底下謝遲的臉。
“數到三,給老子出來。”
謝遲趴在地上,臉對著地面,屏住呼吸。
“一”
謝遲心跳加速。
“二”
快跳到嗓子眼了。
“三”
淡定,淡定。
屋裡一陣安靜。
為什麼那麼恐怖?
謝遲抬起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