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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裡敢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連忙擺手:“不,我不敢要。”
說著,身子還往後倒退了兩步, 以示她不收的決心。
但許攸寧卻傾身上前, 伸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強行要將小葫蘆放進她的手掌心裡。
他的手溫暖乾燥。想必因為常年拿筆拿刻刀的緣故,食指和中指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繭。輕輕的劃過葉蓁蓁的手背時,葉蓁蓁覺得有些癢,手下意識的就想往回縮。
但是她整個兒一隻手現在都被許攸寧握著,壓根就動不了分毫, 更不用說往後縮這樣相比較而言算幅度很大的動作了。
許攸寧這時已經將小葫蘆放進了她的手掌心裡。還笑著說道:“只是個小玩意兒罷了,你有什麼不敢要的?”
葉蓁蓁掙扎了兩下,見掙扎不脫,只得指了指那顆珍珠,抬頭看著許攸寧一臉正色的說著:“這顆珍珠很貴重, 我不敢要。”
許攸寧抬頭看她, 心裡有些不解。
一來她才八歲, 從小都沒有離開過龍塘村,不說連珍珠都沒有看到過,只怕都沒有人在她面前提到過珍珠這兩個字。但她竟然能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這顆珠子是珍珠,而且還知道這個很貴重。
二來,既然她明知道這顆珍珠很貴重,那她怎麼還會說不敢要?難道人不該是知道越貴重的東西才越想要嗎?
不過轉念又想著葉蓁蓁以前的那個爹是個貨郎,鎮日挑了各樣玩意到處賣。說不定他賣的東西里面就有珍珠,或者用珍珠做成的珠花,釵子之類的東西,所以葉蓁蓁者才會一眼就認得出來這是珍珠。
至於她說的貴重,在一個八歲的小姑娘眼裡,哪怕就算這顆珍珠只值十個錢,她也會覺得很貴重的?
但許攸寧心裡還是對葉蓁蓁油然而生了一股子好感來。
不管在葉蓁蓁心裡到底是怎麼定義一件東西貴重與否的,最起碼她在明知道這東西貴重的時候還能堅決不要,這一樣品質可就很難能可貴了。
這世上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她這一點。
就笑著溫聲的說道:“你不用害怕,這顆珍珠也不算很貴重。喏,其實就跟你頭上扎的這根髮帶一樣,只算是個裝飾的東西罷了。”
葉細妹喜歡給葉蓁蓁做紅色系的衣裳,覺得小姑娘家家穿這些顏色顯得好看,有活力。所以今兒葉蓁蓁穿的是一件茜紅色小碎花的褂子,相應的今兒她雙丫髻上扎的髮帶也是茜紅色的。
葉蓁蓁心想,你這是將我當小孩兒哄呢。我頭上的這個髮帶只是布的。就算是細布,但那也不值什麼錢。要是將這顆珍珠變賣了,都夠買好些匹綢緞的了。這兩能放在一起比較?
不過她也看出來了,許攸寧好像是鐵了心的要將這隻小葫蘆送給她。
想著許攸寧現在到底是她繼兄,而且很顯然這隻小葫蘆是他自己雕的,這一番心意,她要是一直拒絕也不好。
想了想,就將那顆珍珠從紅繩上面拿下來塞回到許攸寧手裡,自己攥著那隻小葫蘆抬手對他搖了搖:“我喜歡這隻小葫蘆,不喜歡這顆珍珠。珍珠你收回去。”
許攸寧見她堅持,也只得作罷。隨手將珍珠放在書案上。
見她拿著小葫蘆在手裡把玩,愛不釋手的模樣。可很顯然不曉得該將小葫蘆放在哪裡。一會兒在脖頸上面比劃比劃,一會兒又籠在手腕上,面上有些苦惱的模樣。
本來就是啊。小葫蘆身上系的這一截紅繩子不長不短的,套在手腕上嫌長,可套在脖頸上又嫌短。總不能一直這樣握在手裡?能不讓人發愁嗎?
許攸寧見了就笑。笑過之後就叫她:“過來。”
葉蓁蓁抬頭看他一眼,見他眉眼間笑意柔和,看著她的目光也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