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看見了罐頭卻被訓斥“sit”的大狗子一樣,兩眼汪汪的,卻也規矩地坐好。
攸昭便伸出手,握著屈荊的手,說:“之前說我的資訊素水平穩定了,又在試婚紗的時候太興奮,胡亂做了一場,你還記得嗎?”
屈荊想起那一場,便覺得極為美妙:“自然記得的。”
“便是那個之後,我的資訊素又開始波動了。”攸昭看著屈荊,嘆了口氣,揭下了脖子後面的阻隔貼,“現在的濃度近乎於無了。”
屈荊大吃一驚,抱著攸昭,貼著他的後頸輕嗅,只聞到頸脖間傳來細微的氣息,比起從前的濃度,可以說是銳減了。
“怎麼回事?”屈荊又驚訝又自責,“是我不好!你可沒事吧?”
攸昭點頭,說:“我沒事。我去看過醫生了。”
“那醫生怎麼說?”屈荊問。
攸昭卻道:“我記得,你說你一開始喜歡我,就是為了我的資訊素。現在我沒有了這個氣味,你還一樣喜歡我嗎?”
“當然啊。”屈荊笑彎了眉眼,“你該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而煩惱吧?”
攸昭愣了愣,半晌也笑彎了眉眼:“怎麼會?那可太傻了。”
“所以你是怎麼了?”屈荊緊張地問,“醫生說你這個病到底怎麼了?”
“之前醫生說了我的資訊素穩定了,我其實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攸昭回答。
屈荊卻說:“既然如此,現在怎麼又不好了?”
攸昭語帶責怪地說:“那還不是因為你……那天和我……”
“噢!”屈荊拍了腦門,說,“是我不好,沒控制好自己……引起了你的資訊素波動?”
“怪你,沒控制好……”攸昭緩緩低下頭,伸手撫摸著腹部,“我……懷上了……”
屈荊聞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喉嚨被塞住了似的,眼睛卻是睜著,眼裡只看得見攸昭一個人。
攸昭緩緩一笑:“怎麼?傻了呀?”
“啊……”屈荊驚了半天,才回過神來,伸出五指,都是顫抖的,卻輕輕貼上了攸昭的腹部,“懷……懷了……?”
攸昭見屈荊受驚不淺的樣子,便好奇道:“你不高興嗎?”
“高興!”屈荊又顧慮起來:“那你的身體可以嗎?”
“醫生說問題不大……”攸昭緩緩答,“資訊素濃度降低也是常見的情況,就是孕期之中不適宜交媾,所以濃度自發降低了。就跟消化不良的時候沒有胃口是一樣的,人體的自我機制。不礙事的。”
屈荊這才鬆一口氣,跳起來,抱住攸昭:“高興啊!”
只有確認了攸昭身體無礙,屈荊才高興得起來。
就像只有確定了屈荊不會因為李迪尅的案子而受到牽連,攸昭才能安心一樣。
歸根究底,李迪尅是因為高伯華的緣故才攀咬屈荊的。如果想脫離這場官司,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高伯華“高抬貴手”,而讓高伯華放過屈荊的方法,最簡單的就是讓屈荊捐肝——但這恐怕又是最不簡單的。
屈荊不肯讓步。
“我相信法律。”屈荊說,“也相信公道。”
“你真的相信這些嗎?”攸昭認為一個浸淫商海多年的人是不會這麼天真的。
聽著攸昭這麼問,屈荊也只得據實以告:“那我相信我自己沒那麼背,可以了麼?”
“那也不可以。”攸昭搖頭,“靠什麼都不能靠運氣。”
屈荊笑了,說:“當然也不僅僅是靠運氣。我跟律師也詳談過這個案子了,目前對我不利的證據就是李迪尅的口供。口講無憑,只要沒有其他證據,我能脫罪的機率還是很高的。”
“我看高伯華這次顯得那麼有信心,恐怕不會只有口供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