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鵲也不是白捱罵的個性,反應過來就立即懟回去:“那個姓劉的有口臭還不讓人說了?好奇怪!再說了,我看他那態度根本不是誠心要幫我們家的,說不定就是打著白嫖的主意。你不幫著我,還說我?”
李鳶噎了一下,便轉開話頭:“姓劉的或許不成,那之前的呢?一個又一個的,但凡你嘴巴甜一些,早就成了!李鵲,你是不是以為你自己還是富家小公子?從前家裡好的時候,寵著你慣著你,倒把你慣出毛病來了?以前父母寵著你,不叫你辛苦。我當哥哥的從小努力學習,大了努力工作,供著你一個人錦衣玉食,也就算了。現在家裡出了問題,你還這樣任性?家裡的責任,你是一點兒也不想承擔呀?”
李鵲本就是金尊玉貴的養大的,從未吃過苦,受過氣,這些日子來被圈中人白眼奚落,又被送上相親臺受人挑揀,已叫他覺得天翻地覆的難受。
現在被罵了,李鵲也是不可能反思自己的,只覺得委屈加倍。
李鵲跳起來反駁道:“天啊!什麼叫你努力工作供我一個人錦衣玉食?可別笑死人了!我們家是我一個人吃敗的?從沒聽過一個人能把一家公司吃破產的。我就是天天燕窩洗頭魚翅擦背都搞不垮我們家,別笑死我了。公司原本好好的,你上任ceo後就垮了,到底是誰的問題,也不用我講到明吧?你做決策出了問題,我賣身救全家,你不感謝我就算了,還埋怨我?有病你就看醫生, 中邪你就問神婆!別在我面前發癲!”
李鳶一下被戳中要害,頓時被氣得臉色發青。
看著兄弟對罵成這樣,父母也心急。李父拉著李鳶,說:“你別跟你弟弟吵啦,他這個性子,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
李母也拉著李鵲,說:“家裡已經夠亂啦,我們一家人更應該和和氣氣,共渡難關才是。”
李鵲心下難受發酸,但他斷不會在人前流淚,便冷哼一聲,表情越發跋扈,甩開父母,扭身就走。
他衝進車庫,跑到他那輛黑色的granturismo旁,一陣風地鑽進車裡,咬牙切齒地啟動汽車,駛出別墅。
引擎的轟鳴淹沒了他內心的苦澀,陽光透過車窗灑在他越來越溼潤的眼睛裡。
他心裡也知道家裡艱難的,但是用二十多年的驕奢養成的矜貴,使他的自尊脆弱又高企。
他心下一陣哭一陣笑,從未有一刻覺得金錢是這麼緊要的。
有錢的時候,他們一家何等和睦,哥哥別說是罵他了,連看他被風多吹一秒都怕他吹損了那身嬌貴的皮肉。
現在沒錢,他那天使一般的兄長都要長出惡魔的犄角來了。
他雖然痛罵了兄長一頓,卻也不是真正氣惱兄長,因為他永遠記得過去二十幾年,他哥哥對自己有多麼、多麼的好。
今日鬧這一場,他比起生氣,更多是傷心。
李鵲習慣性地把車開到他熟悉的那傢俬廚門口,但仔細一想,這會員制餐廳裡都是熟人。
而他現在,最怕見的就是熟人。
這位飛揚跋扈的李公子人生頭一次怯懦起來,熄火停車後,慢悠悠在私廚背後的一片草地上踱步。
李鵲在草地上慢悠悠地走著,心情頹廢而煩躁。忽然間,他聽到背後有人喚他的名字。
“阿鵲,是你嗎?”熟悉的聲音傳來。
李鵲回過頭,只見卓峻岐滿臉關切地走來。
卓峻岐輕聲說:“我本來想去你家找你的,都說你不在,我就想你會不會來這兒了,果然在這兒撞見你。”說著,卓峻岐朝李鵲笑了笑。
李鵲此刻看到卓峻岐,也不知什麼心情,訥訥說:“你來找我幹什麼?”
卓峻岐第一次見李鵲這樣低落,便心疼地說:“你看你,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我都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