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但你知道每天在醫院看著那些人在我面前絕望的死去，有的才剛生下來不到一歲。我看著那位母親抱著孩子跪在我面前求我救救她孩子的時候。我卻束手無策時。你知道那時的我的內心有多崩潰了嗎？我感覺自己好無能啊！”
“可能是我走的太順了，也可能是因為我並不是一個真正醫生，還沒有學會不共情病人。”
“姜復，我一點都沒那些人說的那麼堅強。也沒有他們說的那樣偉大。拯救全世界？呵呵！這名頭我寧願不要！”
“可當時的我只能把一切都藏在心底，我知道當時的我不能崩潰，我不能哭，因為一旦連我都崩潰了，他們就真的完了。”
午夜夢迴之際，他還能聽見那些人在他耳邊哀嚎。說到這裡，張堯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可他除了說對不起外，再也說不了別的。是他無能，救不了他們。
姜復安慰道:“堯哥，這不是你的錯，疫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我們將會又更好的未來。你看，自從機器人大面積鋪開後，現在的人一週只需要工作三天了。”
張堯嘆口氣搖頭道:“那他們呢？那個人呢？他們去哪裡了，為什麼不睜眼看看現在的盛世。”
“姜復，你沒有去那裡，沒有看見那個場景。可能永遠都無法體會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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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最嚴重那天，我和王浩因為連續在實驗室呆的過久被趕回家休息，但我和王浩整夜睡不著。我看著他，他看著我，最後我們抱著哭了一夜。第二天還要笑著去查房去研究，去鼓勵還沒有放棄的人。當時我感覺我的整個天都是是塌著的。”
“直到第二種藥劑可以合成時，我覺得終於可以了。可那一天，那一天的死亡人數我還記得，716個，他們做錯了什麼嗎？他們只是慢了一步而已。有些人哪怕再多活兩個小時，我都能從閻王手中把他們搶回來！所以後面我下了決心，無論付出什麼，我都不想再次面對這些！所以我恨！我恨那那幾個該死卻讓別人去死的人。”
姜復聽到這裡，看著張堯的現在模樣，內心的心疼是難以言喻的。張堯從燕都回來時，他雖然感覺到不對勁，但當時都被可控核聚變小型化的喜悅給掩蓋了。所以他才下意識的以為，堯哥已經過去了。
但現在他發現他錯了，堯哥從來沒有真正的放下。好像在他心中，放下就意味著背叛。背叛那些逝去的生命。
這是他認識張堯以來他第一次見他哭泣。也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徹骨的恨意。此刻的他除了沉默再也無言。
“所以別勸我冷靜，我冷靜不了！姜復，再快一點，我這邊已經快了。我決定了，如果當我把證據甩在所有人臉上，卻沒有人審判他們時，我會親自駕駛飛機向他們去索命！”
“他們人都說這些人會有報應，可我不信他們的報應，我怕報應太輕，所以我來做他們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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