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
忍痛訓練之後,內功終於正式開練,墨峴奇怪的是,鬼醫指導下的第一次運功,幾乎是立刻就產生了氣感,隨即一股熱流自丹田而始,活潑潑的開始依經脈線路而行。於是墨峴這一坐便是整整一夜,一睜眼已是雞鳴之時。
出門之後,備好早飯,正好鬼醫也伸著懶腰從屋中走出。
“師父。”
“嗯?什麼事?”鬼醫正用一把小刷子沾著自制的藥粉刷牙——墨峴現代那個時候,很多人都認為古人沒有刷牙習慣,必定是滿嘴黃牙口臭無比,實則中國秦漢時便有清潔口腔的各種記載。至宋時已有馬鬃的牙刷,以及混合著各種藥物的牙粉,醫書上也倡導人們早晚要刷兩次牙。
如今墨峴來到的這個世界,雖從頭到尾歷史都不盡相同,但衣著打扮,日常習慣,與宋類似。
“我昨晚運功,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
“什唔事?”牙刷讓鬼醫有些口齒不清。
“如果按照師父您所教的那些理論來看,我的任督二脈,貌似可能已經都通了。”
“那不好嗎?”
“不是好不好,而是……師父,你已經知道我的任督二脈通了?”
鬼醫沒說話,而是繞過墨峴直接去吃早飯了。
“我昏迷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放心吧,你貞?潔仍在。”
“……”
直到鬼醫呼嚕嚕喝了一碗稀飯,他才終於給了墨峴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等你要離開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墨峴等這個答案,一等卻又是幾年。
眨眼間他已經二十歲了,從落下崖來到今日,一共過了五個年頭,原本的那個醜陋少年,如今已經是個翩翩青年了——戴著面具的翩翩青年。
鬼醫也總算要讓他離開了:“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要把你留下嗎?”離別前夜,師徒倆在小院中架起了酒桌,最後同桌而坐吃一頓送別宴。
“因為我醜。”墨峴記得鬼醫早就說過原因。
“那是騙你的。”鬼醫呵呵一笑,“根本不是因為你醜,而是你明明該有一張俊臉,卻因一層硬皮,掩了真容,便如明珠蒙塵。於是看著你我便高興,我雖毀了容貌,但至少還曾有過一段風光的時日,你卻是半天的好日子也沒無。但看著你,我便高興了。”
墨峴撇嘴,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對比產生美。
“不過,我發現你這人並不像我想的那樣,能讓我高興。你竟然絲毫不見痛苦憂傷,甚至連一點陰霾都沒有。這哪裡正常?”
墨峴低頭聽訓,甚至猶豫著該不該說一句“對不起”。
鬼醫卻好像並無聽他搭話的意思,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依舊自顧自的低語著:“不過反過來看,你這人倒還算不錯。於是我覺得,或許不該讓你做雜役,而是做徒弟。這次我倒是選對了,你做徒弟確實比做雜役好。”
墨峴心情複雜,特別是回想這幾年鬼醫以授徒之名,施加在他身上的種種手段……
“雖然你的醫術依舊比不過我十中之一,武藝也是平平,至於琴棋書畫更是不說也罷。”鬼醫又喝了一杯。
墨峴默默低頭,雖然鬼醫這話說得彆扭,但除了對武藝的評判之外,其他的倒也還算中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