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原章平伯世子馬世超也成了一介草民,他的外甥女還和馬世超斷了夫妻名分。
後兩條倒也罷了,可章平伯沒有了是何意?是指章平伯馬志豪本人沒有了,還是章平伯這個爵位沒有了?
“郡主為何會與馬世超分道揚鑣?”他試探著問。
延昌郡主仍是那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他馬家人不知天高地厚,犯下那等作死之事,不與他們一刀兩斷,難不成想連累我大長公主府麼?”
不一刀兩斷便會連累大長公主府?所以章平伯府到底是犯下了什麼事?
穆元甫愈發詫異,只是面上卻不顯,不動聲色地開始試探。
“大長公主殿下乃先帝親姐,且素與馮太后親厚,太后明察秋毫,又豈會輕易怪罪到大長公主府上。”
延昌郡主嗤笑一聲:“原先的齊王還是先帝唯一的親兄長呢!如今你看,莫說齊王府沒了,成年男丁都死得透透的,便連婦人孩子也沒得安生日子過。”
穆元甫大吃一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使兄長一家落得如此下場!
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只是延昌郡主卻並不想再多言此事,遂轉了話題,眉目含情,端的是百般風流:“只不過,旁人之事,與咱們有什麼相干。來日你進了宮,咱們怕是再難有相處的機會,此番莫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只怕是萬金也是有的……”
說完,雙臂如同蔓藤一般勾住他的脖子,馥香柔軟的嬌軀趁機依偎進他的懷裡。
穆元甫記掛著兄長齊王一家遭遇,心神正振盪著,一時不察便已被對方纏上了。
待他反應過來,整個人竟是已經被延昌郡主逼退到了一旁的長榻邊。
延昌郡主衝他嫵媚一笑,素手輕揚,用力往他肩膀上一推——
也不知是這具身體的體質孱弱,還是因為病後脫力,穆元甫居然真的就這麼被她給推倒在長榻上。
延昌郡主也順勢倒在了他的身上,素手輕撫著他的臉龐,嬌笑著誇讚道:“周公子果真乃玉人也!膚如凝脂,眉目如畫,真真是教人羨慕死了!”
身為開國君王,穆元甫在女色上也算是“見多識廣”了,甚至還勉強稱得上是“身經百戰”。
他自問也稱不上什麼好人,這麼多年來做過的陰險狡詐之事數不勝數,但倫理道德這四個字卻是怎麼也不敢忘的。
故而,若此時面對的是別的女子,他甚至還能順勢從對方口中打聽出想知道之事,可是眼前這一位卻不是別的尋常女子,而是他的外甥女。
他唬得魂兒都快飛出來了,死命地撕開纏在他身上的延昌郡主,連滾帶爬地下了長榻,如同屁股著了火一般拼命地往門外衝,一時沒留意還踢翻了屋裡一張繡墩,險些一個踉蹌當場來個狗啃屎。
“周季澄!周季澄你給我回來!!”
身後傳來延昌郡主氣急敗壞的叫聲,穆元甫頭皮發麻,頓時跑得更快了!
延昌郡主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溜煙跑掉的身影,當場氣紅了一張俏臉,恨恨地跺了幾下腳。
“好你個周季澄,本郡主就不信了!”
苟富貴,毋相忘
穆元甫只恨自己肋下沒有生出雙翼來,用盡吃奶的力氣撒腿就跑。
一直到再聽不到延昌郡主的聲音,他才停下奔跑的腳步,扶著路旁那枝葉茂盛的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這具身體確實是太弱了,才跑了這麼一陣子,居然就有點要透不過氣來了。他想著。
不過,似這般可以自由奔跑的感覺,對曾纏綿病榻力不從心的他來說,卻是相當的久違了。
待氣息平穩下來後,他四下打量,入目之處,亭臺樓閣,假山流水,古木蒼翠,奇花異草,雖不致於十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