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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昏暗,萬物安靜。
冬季席捲而來的寒冷滲透在每個角落,無孔不入的寒風颳得行人裹緊了身上大衣,不算熱鬧的街道上已經有幾家店鋪拉開了店門開始做生意,早餐店蒸籠裡的香味飄在街角。
真是美好的一天,如果不是這麼冷的話。
沈夏時縮在後座的車裡發抖,牙齒反覆磕在一起,楊謹的蘭花指在空中滑了一個弧度,嗲聲嗲氣:“哎呦我的姑奶奶,你怎麼穿的這麼少,不怕凍死啊?”
“這不是為了省時間嗎?”
要不是被沐則威脅,她至於這麼狼狽嗎?
沈夏時也不怪他,他也是為她身體著想,只是…
她咬牙閉上眼睛,白淨的手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她只關心自己是否同沐則發生了什麼,一時忘了同他追究換衣服這事,現在看來,昨兒夜裡這位爺應該是把她看光了啊!
沈夏時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多姿多彩的變化著,車子快速行過,沒關緊的車窗外襲來一陣冷風,沈夏時打了一個哆嗦,快速整理好頭髮。
姜昕專心開車,對她說:“今天可是著名富二代金申鴻的庭審日子,驚動了不少社會部媒體,而且他經常同女明星搞在一起,甚至還來了一些娛樂板塊的記者,可能已經候在法院門口了。”
說著話,車子已經停在了法院門口,正如姜昕所言,一堆記者恭候在此。
沈夏時扯下身上的毯子,纖細的手指隨意抓了幾下頭髮,開啟車門下去,細高跟踩在地上,多麼惹眼的一個…凍美人。
她今天出來的急,沒來得及化妝,白淨的臉上沒有一點脂粉氣,面板乾淨透亮,一雙眼睛神采奕奕,豔紅的嘴唇彎起職業性的微笑,不多一分,也絕不少一分,得體而恰當。
記者圍堵而上:“請問沈檢察官,你對今天的庭審有什麼看法?”
“聽說你與金申鴻積怨已久,甚至還毆打他?”
“有人看見你和金申鴻的父親在醫院發生爭吵,對此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剛才在車裡還發著抖的沈夏時,現在站在冷空氣裡反倒鎮定自若,她淡淡一笑,目光放在九點鐘方向:“那是檢察長先生,大家不如問問他吧,我沒什麼好說的,抱歉。”
安博賀站在不遠處,慕柔挽著他的胳膊安靜乖順的站在身旁,多麼美好的畫卷,就像新聞裡經常寫的那樣,檢察長與夫人恩愛情深。
沈夏時經常會看見這倆人的新聞,起初會覺得煩躁不已,也因此撕碎了一張張刊登他們合照的雜誌,換了一個又一個出現他們新聞的電視臺,到現在她已經不會在意,毫無波瀾的看著他們出雙入對。
隔著眾多人,沈夏時看向安博賀和慕柔,揚起一個十足明媚的,張揚的,挑釁的笑容。
記者並不離開,他們仨也不是頭一天面對媒體,姜昕和楊謹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就是奮不顧身的擠開人群,為沈夏時開闢一條道路,這件事楊謹一向做得好。
他揮舞著蘭花指,兩隻手臂扒開人群,嬌蠻的模樣彷彿女鬼上身:“讓一讓,沈檢察官要進去了。”
記者們還要懟上來,姜昕一臉冷酷,活像別人欠她百八十萬,一副你敢上,老子就打死你的模樣。
記者們慫了,這三位曾經一起幹過架,還上過新聞,他們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管別人指責抨擊,更不怕網路暴力,活得那叫一個霸氣。
用沈夏時的話來說,生活太苦,別他媽活得太憋屈,別人不惹事,我們不惹事,別人要來惹,一個字,幹!
姜昕和楊謹深受她影響,性格往糙了放養,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仨在檢察院無人敢惹。
沈夏時戴上墨鏡走向法院,姜昕和楊謹插著兜跟在她身邊,這模樣簡直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