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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後的澄陽一直陰霾著, 南方過於乾冷,從早到晚冷風呼啦啦吹著,賊冷不說,半點雪渣兒都見不著, 今天自然也是跟昨天一個摸樣。沈夏時醒過來好一會兒了,外頭的天兒烏雲壓頂, 活像哪個妖精入了凡間作亂,攪得風雲生變。
她翻了個身, 瞥見桌上的蛋糕, 為免不辜負沐則的心意,沈夏時昨天夜裡就吃了一點,放了一晚上,口感大概有些不好了。
她叉了一塊放進嘴裡, 奶油和蛋糕一起融化在口中。
“好甜。”她嘟囔一聲, 把叉子插在蛋糕上,翹起雙腿準備起床。
假期還剩兩天, 可不能浪費了。
落地窗拉開, 昏暗的光線從外頭照進, 外頭是一個小花園,冬日裡耷拉著枝條蕭索的矗立在土裡,晨時有霧,枝葉上還清晰可見幾滴露珠。
光線雖然不太好, 但足以籠罩整個房間, 床上亂糟糟, 全是沈夏時起床後的傑作,屋內擺放整潔精緻,女孩子的東西一應俱全,有衣帽間和化妝間。抬起頭,天花板是宇宙星宿的背景,視覺雖比不上夜裡燈光的烘托來得震撼,但現在看來依舊美不勝收。
沈夏時在房間內環視一圈,走進衣帽間,裡頭掛滿了當季時髦的衣裳,除此之外還有配飾以及包包。化妝間倒還真像沐則所說,只要是女孩子能用到的東西,沈夏時都能在裡頭找到,而且口紅的色系非常全面,真是一個考慮周到的男人。
屋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沈夏時應了一聲,雙手插在兜裡,慢悠悠挪過去開了門。
姜昕和楊謹捧著手機奪門而進:“看新聞了嗎?”
“還沒呢。”沈夏時靠在牆上揉了揉眼睛,懶腰伸到一半,結果動作太大,帶出了下體的一陣溫熱。她嘆了一口氣,找了個地方坐下,把暖水袋重新抱回懷裡。
楊謹翹著蘭花指把手機湊到她面前,嬌聲嬌氣說道:“金申鴻那小子在監獄裡被打了個半死,不僅如此,他還被割了舌頭!”
手機上的頭條標題十分醒目:犯人監獄鬥毆,金申鴻重傷險些喪命!
“報應啊!”姜昕感嘆,瞟了沈夏時一眼:“你怎麼看?”
沈夏時在沙發上窩起腿:“我能怎麼看,這就是他活該!”
這事兒當然有蹊蹺,監獄裡的重刑犯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打架?也不怪姜昕和楊謹懷疑,依著這兩日沐則對沈夏時的維護,很有可能是他找人乾的。
兩人拉過了板凳坐在她面前,擠眉弄眼,十分裝逼的嘿嘿陰笑兩聲,大有威逼利誘的架勢,沈夏時一聳肩:“我真不知道。”
模樣看起來不像撒謊,二人暫且收起了好奇心。
瞅了她兩眼,姜昕說:“我昨兒出去轉了一圈,附近新開了一家咖啡廳,味道還不錯,一起去轉轉?”
楊謹哼了一聲,嬌花一般的往姜昕懷裡倒去:“你就不想跟我過二人世界?”
姜昕扒開他的腦袋,求救一般的看向沈夏時,那臉上寫滿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我快被這個賤人煩死了!”的神情。沈夏時轉過頭看楊謹,他正嘟著嘴,淚眼婆娑,一副:“求求你做個人,讓我和老婆二人世界一下!”的模樣。
沈夏時揉了揉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你們倆去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
當了這麼多年,她也是挺不好意思的,得虧楊謹臉皮厚,成天到晚纏著姜昕,也得虧姜昕受得了他。兩人膩歪了好幾年,小打小鬧有,感情是真的好,沈夏時也是真心替他們高興。
姜昕終究板起臉,抱著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神色同楊謹出了門。
沈夏時洗過澡穿上衣服,這還沒來得及出門吃個早飯呢,就接到了楊謹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