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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燕順著她說:“是我不好。以後……就能經常來找四姐了。”
李瓊仙聽了笑逐顏開,斜著身子從枕頭底下扒拉出來一個紙包,大方地捧到李燕燕面前,說:“小六兒,吃糖。”
說這話時,她眼神純淨無瑕,真如馮敬賢所說,有如稚子。
李燕燕的心情忽變得很差,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從紙包裡拿了顆糖。
李瓊仙見她拿了,更加高興,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兒把紙包重新塞回到枕頭底下,後自己躺在上面,眨巴著眼睛說:“我剛才在午睡,還沒睡夠就被你吵醒了。我要再睡會兒,你自己玩吧。”
“嗯……”李燕燕替她掖好被角,“四姐睡吧,我替你守著,沒人敢來吵你。”
李瓊仙笑笑,無比乖巧地閉上了眼睛。
李燕燕在四姐身邊靜靜坐了許久,看著她漸漸均勻的呼吸,心思百轉千回、沉浮莫定。
……
等四姐睡熟,李燕燕謝絕了在月影軒用茶的提議,冷著臉,快步走了出來。
馮敬賢緊隨其後,李燕燕卻正眼也沒瞧他。
“回府。”她沉聲吩咐。
公主府坐落在皇宮西北,佔地將近百畝,營造得華貴非常,原是節度使黃守真的私宅。黃守真失勢下獄後,李夷光就著手休整這處宅院,這回又賜給了李燕燕。
李燕燕回到府上,始終一言不發,直到換下沉重的禮服,用了些茶點,才對小春說:“……咱們終於來了揚州,你也該去看看你義父了。”
小春應是,又問:“那……馮樞相?”
李燕燕哼了聲,道:“馮敬賢還在?叫他去水榭等我吧。”
……
微風驟起,吹得溼寒入骨,李燕燕圍緊了斗篷,才朝水榭裡走去。
馮敬賢衣衫單薄,在風中瑟瑟發抖,見李燕燕走來,慌忙跪倒在地。
李燕燕走到他身前,冷聲道:“‘小六兒,吃糖’……呵,是你教她這樣說的?!以為這樣就能打動我?你好大的膽子!”
馮敬賢急忙叩頭,否認說:“殿下疑心過了,臣從前只在外殿伺候,如何知道福安殿下和您過往的事……福安殿下是真的自己認出您來了。”
“臣怕嚇到福安殿下,剛剛甚至都不敢進到裡間……再說,您也瞧見福安殿下了,殿下她都瘋癲了,臣離開一個多月,就算臣之前教她這樣說,她怎麼可能現在還記得呀……臣著實是冤枉……”
“是麼……”李燕燕哼了聲,“算你說的在理,起來吧。”
她不再看馮敬賢,走到水榭邊上,扶著欄杆輕道:“‘小六兒,吃糖’……這是四姐這輩子對我說過的最親近的話。我今日才意識到,我們確實是骨肉至親。”
“而我……要為著她這句話、這顆糖,與江南世家為敵。”
李燕燕低聲笑,轉身把手中的糖塊拋給馮敬賢:“賞你了。現在該跟我說說皇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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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敬賢慌忙道:“長公主息怒,臣並非有意隱瞞,只是這事牽扯甚遠,之前不便細說。而且……涉及到陛下,臣在瞭解長公主的決心之前,不敢妄言,之後一定無所保留。”
馮敬賢把李燕燕讓到背風處坐下,娓娓而談。
原來,這一年多來,李燕燕顛沛流離,四哥也歷盡風波。李夷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