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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驥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李燕燕漸覺力竭,身後堅硬的身軀,好像是這顛簸路途上唯一的倚靠。
她軟塌塌地靠著岑驥,昏沉間,竟睡了過去。
……
再醒來時,天色將曉,馬蹄得得,他們正碎步緩行在一條陌生山脊上。
岑驥依舊維持著□□的姿態,雙手牢牢掌控著韁繩,彷彿不知疲倦。
李燕燕揉了揉惺忪雙眼,正要說些什麼,卻突然,小腹一陣巨痛——
!!!
熱流湧過,李燕燕呆若木雞。
這種時候,她竟來了癸水!
李燕燕自幼體弱,去年底才剛有的月事,此後月信也一直不準,兩三個月才有一次。況且,前世的這天,她並沒來癸水呀……
竟然在此時!偏偏在此時!!
李燕燕又氣又惱,下身令人不適的濡溼,讓她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
應該已經離開寒鏡關很遠了,岑驥有可能停下來讓她更換衣服嗎……
這樣想著,李燕燕試探著問:“那個……表哥,我好像流血了……”
回應她的是岑驥不耐煩的兩個字:“忍著。”
李燕燕頭一次委屈得快哭出來,咬咬嘴唇,低聲說:“哦……”
岑驥覺出她語氣異樣,低頭,瞧見個垂頭喪氣的後腦勺。
……衣服上沒有血跡,大概是哪裡擦破了?
儘管並無必要,岑驥還是解釋道:“要儘快趕去一個地方……哪裡流血,手放上去,用力按一會兒。”
李燕燕:……
無話可說,李燕燕認命般的又閉上了眼,感受著下腹暗流湧動,羞憤難當,暗想:若是弄髒了岑驥衣服,是不是搶在他發怒前,自己跳崖死比較好?
……
兩人默默無語,又走了一陣,在天邊泛起緋色霞光時,他們終於到達了一處山坳。
這裡林木稀疏,池塘邊凍結著野獸的爪印,馬兒緩緩走近,驚起數只山雀。
——只是,沒有人。
岑驥環視一週,眉頭漸漸皺起。
“下來吧。”他回手去拉李燕燕下馬。
李燕燕磨磨蹭蹭地爬下馬,臉色漲得發紫,她飛快掃過岑驥衣角……萬幸沒弄到他衣服上!
經過不眠不休的一夜,岑驥也顯露出疲態,下巴上一片烏青。儘管如此,他的眼神依然銳利,看得李燕燕心裡發毛。
“哪兒傷了?”岑驥問。
李燕燕低著頭,不說話。
岑驥上下打量,見女孩衣服劃破了許多處,卻沒有外在的血跡,更加認定只是無關緊要的小傷,又問:“哪兒流血了?別鬧了,讓我看看。”
……這個真不能看。
李燕燕搖頭,長吐一口氣,無奈問:“這裡安全嗎?周圍沒人嗎?”
岑驥頷首。
李燕燕眨巴著眼睛,說:“那我要做兩件事,
“……淮王把你自幼培養成門客,視你為心腹謀臣?此番北上,對你委以重任?”
聽了李燕燕的說辭,岑驥面無表情,冷聲問:“你有什麼本事做淮王心腹,我怎麼沒看出來?”
李燕燕謙卑跪著,厚顏道:“能輕易讓人看出來的聰明,會引起戒備之心。淮王殿下說,像我這樣看著無關緊要的人,反而最容易辦成大事!”
“大事?”岑驥輕蔑道。
“我可以證明!”
李燕燕掏出只荷包,從中挑出幾片燒焦的殘片,小心遞到岑驥眼前:“這是淮王殿下寫給烏羅單于的書信,內容已經被我毀去,但遺留的印信足以證明我所言非虛,淮王確實給我委派了任務。”
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