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想什麼呢?專心點!”
李燕燕並不怕他,只是哂笑,倒是後面端著托盤的宮女驚了一下,險些把酒漿傾灑出來。
“穩重些,著急也不能先領到賞錢啊。”岑驥今日大概真的高興,竟和小宮女開起了玩笑。
可惜他平素行事過於嚴厲,這時突然開玩笑也沒人敢笑,那端著托盤的宮女更是面色變了又變,像是要請罪,卻又不很確定。
“噗——”李燕燕輕笑。
岑驥淡淡掃了她一眼,直接從托盤上拿起酒壺,斟滿了兩杯——那神情,好像在說“有你怕的”。
李燕燕從他手裡接過酒盞,想起自己可憐的酒量,臉頰一熱。岑驥穩穩坐到她對面,兩人手腕相疊,高高舉起,一飲而盡。
入口那一瞬清列甘醇,可還沒品過味來,酒液已經順滑入肚,酒氣也很快消散。
岑驥低笑,這才湊到她旁邊小聲說:“知道你不中用……叫人挑最清潤的羊羔酒,還給你摻了一半的水。”
也不知怎的,分明兩人相識已久,做過了那麼多親密無間的事,就連在這洛陽皇宮裡也已經相偎相伴了近百日,可一同飲過合巹酒,好像還是悄無聲息地改變了什麼。
這時再聽岑驥說這話,李燕燕忽然湧起別樣的情緒,分明不會醉人的酒,卻使她的頭暈暈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