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斗篷嘿,能換不少錢吧。”那牽馬的鐵青臉突然插了一嘴。
“你那點出息——”疤臉人嗤了聲,在鐵青臉的攙扶下,也下了馬,“我還是對衣裳底下的,更有興趣。這副模樣打扮,一個人跑到山裡頭,恐怕是哪個富貴人家的逃奴吧。”
“嘿嘿,”他淫邪一笑,“年歲還小著呢,細皮嫩肉的,今天咱們兄弟豔福不淺。”
三人嘻嘻哈哈,越靠越近,山羊鬍子前腳已經踩上了溪中石頭,再有幾步就能跨到李燕燕面前。
李燕燕想逃,腿卻根本不聽使喚,想站起來都難,何況她不可能跑過那三個人。她想喊叫,可聲音卻被堵塞在喉嚨裡。
她好像又一次回到了龍城驛館,又一次無路可走,只能聽憑命運決斷。
李燕燕惶然閉上了眼。
卻聽身後一個清朗的聲音叫道:“阿蕊,怎麼這麼久?”
李燕燕驀地睜開眼,瞧向身後。
不知何時,岑驥已經來到她身後十幾步遠的地方,他看見那三個軍漢似乎有些意外,遲疑著拱手:“小可姓劉名遇,本籍鳳翔,在長安長大,此番攜表妹去往幽州探視她家兄。小可造次,願問三位大哥尊姓大名、在何方效力。”
他不經意地掃了李燕燕一眼,向前幾步,道:“阿蕊,地上涼,快起來!”
接著又忙不迭朝那三人鞠躬:“表妹怯懦,沒怎麼見過人,頭回出遠門,也不大識得禮數。若有哪裡得罪了,萬望三位海涵,別同她小孩子計較。”
三人被岑驥一打岔,面色不大好看,互相瞄了幾眼,疤臉人敷衍地拱拱手,厲聲問:“我們是徐副使手下,替大軍掃尾的,瞧你這身,禁軍裡頭當差?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怎麼走到這林子裡頭?……別是個逃兵吧!”
岑驥和善有禮,可這三人並不打算報上姓名,反而把手移到了身側的刀鞘上……
李燕燕心道不好,有意提醒岑驥,卻發現岑驥似乎並未隨身攜帶兵刃——應當是重新捆包裹時卸下了,只得暗暗叫苦,扶著樹幹,矮著身子一點點朝後挪動。
果然,聽那疤臉定了調,山羊鬍也附和道:“就是,我看這一男一女也不對勁……沒準是對私奔的狗男女,呵,咱們可不能不管,得抓回去好好審審!”
李燕燕不禁把手放在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