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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英?”
“阿英姐!”
岑驥李燕燕雙雙詫異。
張晟聯合範殊密謀,知道古英娘不會贊同,自然要瞞著她,可有幾個乾兒子卻在英娘那裡說漏了嘴,古英娘不想侄兒成為權力傾軋的旗子,於是悄悄潛入洛陽,找徐太后商議對策。
“她說,以徐太后的名義將寧兒安兒從宮裡請出來,這一步容易。可之後怎麼辦,她雖能指使一些人,真要對抗張晟範殊,勝算卻不大……想來找岑將軍,又怕耽誤大軍程序,況且她也不想見到自相殘殺的局面。”
“太后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我便說,不如由我裝成受災的流民,將安兒帶到公主這裡吧。這樣,只要派些人暗中保護就行,不會引起注意。宮裡面暫時找個小太監假冒安兒幾天,等範殊發現,我已經帶安兒走遠了。”
她說的輕描淡寫,但深宮女子帶著幼童長途跋涉,想也知道其中艱辛。
李燕燕聽得熱淚盈眶:“玉箏,我可要給你記份大功!”
玉箏性子內斂,仍是淡淡的,只說多謝公主。
之後,卻朝岑驥、李燕燕二人鄭重一拜:“英娘說,她有一事相求,請二位務必答應。”
“哦?”
玉箏清清嗓子,低聲道:“她說,張晟罪不可恕,卻沒有對不起她。夫妻一場,能不能看在她的面子上,給張晟留份全屍?”
玉箏帶安兒輾轉找到李燕燕,洛陽那邊範殊早已發現了真相,不過幾天后,守軍來報,田莊外緣的幾個方向都發現了小股探子。探子十分謹慎,見大軍在此,不進反退,但也一直在不遠不近的地方盤旋,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大軍已經集結,不能久駐,他們明白這點,想等大軍離開再伺機反撲……真想現在就收拾了這兩個龜兒子!”岑驥一針見血地指出。
李燕燕默默點頭。
範殊計策的關鍵在於不引人注意控制安兒,如今安兒順利逃出,範殊張晟已然失去先機,只得撕破臉背水一戰,如果搶到安兒,還有翻盤的可能。
“北面戰事不能耽擱,我們還是如期帶人馬糧草至承平堡。”她下了決斷。
岑驥有些猶豫:“……大軍離開,他們恐怕會強攻承平堡。”
“就是要他們來,”李燕燕黑白分明的眼中有強硬意志,“我們在明,他們在暗,若叫人牽著鼻子走,這出鬧劇還要多久才能結束?戰局等不起,朝中局勢等不起,千萬災民等不起。既然範殊張晟想奪回安兒,那我就帶安兒去承平堡,等他們來。”
她看向鄭國昌:“鄭將軍,請助我一臂之力。”
“嗯……引蛇出洞,一舉殲滅……可行。”
鄭國昌沉吟許久,起身抱拳,朗聲道:“臣領旨。”
雖然大膽,卻是良計,只是……道理是明白,岑驥仍然放不下心。
當著鄭將軍的面不好說,晚上夫妻倆歇下後,岑驥一動不動地盯著紗帳,不住嘆氣。
李燕燕聽見,撐起身子,似笑非笑地問:“怎麼?”
錦被滑落,露出半個光潔的肩頭,本是活色生香的場面,可岑驥掃了眼,又重重嘆了口氣,道:“太冒險了。能作偽一次,為什麼不能再來一次,找人假冒安兒,你和阿琇她們一起退到後方去。”
李燕燕不語,伏在他肩頭不斷呵氣,終於讓岑驥耐不住癢,笑出聲來。
“別鬧,”岑驥翻了個身,將她環在懷抱裡,“我是真的不想見你以身涉險。”
李燕燕撫摸著岑驥的頭髮,神情溫柔:“你自己也說了呀,一次也罷,範殊又不是傻子,
“鄭將軍怎麼看?”李燕燕問。
承平堡已經被圍了幾天,堡外的曠野上佈滿了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