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些事……你好像總能先人一步發覺,好比你在龍城找上我,就好像知道我要離開龍城一樣……我想過很久,仍是不懂,為什麼?那些事,你怎麼可能全都知道……”
李燕燕聽了,莞爾一笑,卻問:“我記得你喜歡羊頭籤?……蟹黃包子也不錯,叫他們都備上吧。”
岑驥一頭霧水。
李燕燕拉住他的手,淡道:“我和你說個故事吧,一個……很長的故事。”
……
除了麻衣道人,李燕燕還是
鄭國昌將軍雖年過花甲,卻仍是精神矍鑠,雷厲風行,岑驥到達的第二天,他便領著近千名禁軍來到了田莊上。
鄭將軍從前就很看好岑驥,對岑驥頗多提攜照顧,雖然經歷世事變遷,再度見面兩人仍相談甚歡,很快便廢寢忘食地操練起了兵法,田莊上日日吼聲震天、塵土飛揚。
李燕燕反而插不進話,只是盡力協調各方,為大軍出征做好準備。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著,可李燕燕的心情卻難以平靜——蝗災洶洶而來,遮天蔽日,晝為之黑,所過之處,禾稼大傷。
這一次,僥倖逃過旱災的淮南、江南各郡也受災慘重,而這時定國長公主卻將囤積的糧食運往魏國,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爭議。不但江南世家反對聲很高,連皇兄內心也頗不贊同,即便已經見過岑驥的降書,仍幾次下手諭,讓李燕燕首先籌糧賑濟“國中”百姓。
李燕燕只當沒讀出手諭中隱含的意思,命馮敬賢隨時關注宮裡和朝中動向。同時,又積極推動崔道衡接替盧慶沅為相,推舉宗瑋任中書令,積極拉攏文臣和因戰亂流亡的北方世族,打著光復上都的名號爭取到了不少支援,形成短暫相持的局面。
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大軍出征的日子近了。
岑驥親率三萬大軍,將至承平堡與其餘幾路兵力匯合,然後點兵北上。李燕燕則要與下屬押運糧食往魏國賑災,同樣會途徑承平堡。
正當二人要與女兒阿琇告別,準備上路時,田莊卻迎來了意外來客。
下人通報時,李燕燕難得空閒,正懶懶的坐在廊下用茶。遠處鼓號聲不絕於耳,庭院裡,岑驥在教阿琇“習武”,扎馬步拉腿讓小女娃疼的齜牙咧嘴,卻決不肯中途放棄。
岑驥和阿琇,儘管第一次見面不大順利,卻飛快熟絡起來,沒過幾天,岑驥已經榮升阿琇最喜歡纏著的人,夜裡也要爹爹哄才肯睡。
果然是父女啊,李燕燕望著院中一大一小兩人,心中默默想著。
“殿下——”侍女恭順地叫。
“怎麼?”
“殿下,莊子外面有人求見,是二十幾歲的女人領著她的孩子,孩子大概六七歲吧。大人孩子都髒兮兮的,像是奔波過來的流民。”
從西邊、北邊過來投奔的饑民很多,今年她這裡都已經收納安置了不少,若只是流民,門房就處置了,斷然不會特地稟報。
李燕燕知道還有下文,只是耐心聽著。
果然,那侍女又說:“門房原以為是普通流民,想打發她們去慈濟堂,可那女子卻說她從洛陽來,有要事必須見您。若您不在,那魏國皇帝,或是他手下的幾位將軍也行……門房見她熟知幾位將軍的名字,不似普通人,便叫奴婢來問公主,是不是要見一下?”
洛陽、二十來歲的女子……李燕燕不解,忙說:“請去前廳吧,我這就過去。”
……
“玉箏!”
看清來人,李燕燕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怎麼是你?你怎麼……這樣?洛陽發生什麼事了?”
和上次見面還沒過去很久,玉箏卻完全換了模樣,衣衫襤褸,鬢髮蓬亂,臉上髒的看不出本來面容……而躲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