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坦……”
想叫她疼,讓她刻骨銘心,可她心裡明鏡兒似的,只是咬牙忍受怒火,讓他一拳砸在棉花上,反而空落落的難受。
算來算去,左右都是一筆糊塗賬。
兩人一番折騰,李燕燕身上的薄衫早已扯開,露出半個光潔細膩的肩頭,岑驥呼吸沉滯,頓了下,咬上去,邊憐愛道:“傻不傻,那種事真的不會一直疼。”
李燕燕斜眼:“你又如何知道?”
她緊繃的氣勢才稍稍軟化一點,就又被岑驥撲倒在身下。
通身流動的似乎不再是血液,而是沸水。岑驥撩開李燕燕面上惱人的髮絲,吻在她輕顫的嘴唇上,柔膩細嫩,令他無法自持。
“我不知道……我們試試,就知真假了……”
……
找到我,就為了說這些?”
馮敬賢頭低得更深:“自然不止。其實臣有件要緊事,必須今日面見公主,繞了好幾個彎子才繞開盧相……長公主是通透人,臣便直說了。長公主很欣賞的那位上谷郡侯,右衛將軍岑將軍……盧相在兗州設下殺局,正等他過去呢。”
李燕燕心口一顫,抓緊了衣袖:“是皇兄的意思,還是盧相自己的意思?”
馮敬賢隨意道:“盧相這人,先斬後奏也不是
“穆妃的兄長、穆遠山,”馮敬賢說起這個字,面露猙獰,“他早就覬覦福安殿下美貌。一朝得勢,趁著在城裡捕殺太子餘黨,隨便給周駙馬安了個罪,把人殺了,強行佔有了殿下。”
回憶這段經過似是讓馮敬賢痛苦至極,他嘴唇顫抖,語速飛快,說得十分簡略:“姓穆的賤婦從前不過是掖庭樂奴,穆遠山更是街頭潑皮,舉止粗俗不堪,汙言穢語終日掛在嘴邊,酒、酒後還經常發瘋……殿下生性高傲,哪兒受過這樣的罪……”
馮敬賢闔了下眼,苦笑道:“臣認了邵敏當乾爹,經常在穆遠山處走動,他們還算信得過臣,有時、有時穆遠山發洩完了,叫臣帶殿下回去……她那時真是絕望到了極點,誰對她溫和些,就能讓她感激,她把臣當成是救命稻草……可我又能做什麼?!救不了她,只能遠遠看著,我、我只是個沒用的人……”
他重重捶在地面,眼裡似是要冒出火來。
李燕燕望著馮敬賢帶了幞頭的頭頂,輕道:“然後呢?……四姐是怎麼瘋的?”
馮敬賢默了下,恢復了平靜,木然道:“殿下經受這番折辱,早就變得不大正常,見到人就畏縮想躲,獨自待著的時候,經常發呆,口中念著誰也聽不懂的話……臥病在床的宋太妃看不下去,親自去找穆遠山求情,被穆遠山推下臺階,摔死了。”
李燕燕袖口裡的手攥緊又放開。
宋德妃和蕭後、溫後、崔淑妃她們一樣,是熙宗太子潛邸的老人,雖不得寵,但人品敦厚、性情寬和,熙宗也很敬重她。宋德妃膝下無子,只有四姐這麼一個養女,平素從不攪進是非,不問世事的一個人,竟然也落得這樣一個下場。
“殿下目睹了一切,暈過去幾天,醒來便瘋癲了。她、她好像回到了孩童時,只記得幼年的人和事,每日都在和記憶中的人對話,卻對身邊的人視若不見……”
“後來秦王光復上都,穆氏和邵敏急於逃跑,顧不上管宮裡其他人。臣才尋到機會,帶福安殿下逃了出來。”
馮敬賢說完,低低俯首,又朝李燕燕謙卑地叩拜。
李燕燕舉起石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潤了潤嘴唇,才沉聲說:“別停下,繼續,你還有沒說的呢。穆遠山死了,二哥收復上都,他沒道理為難四姐呀,有逃的必要麼?”
馮敬賢又抬頭,絕望地咧嘴笑了下:“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長公主。臣確實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想帶福安殿下遠走高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