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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垂眸和她對視,“我還是喜歡你。一直喜歡。”
他以為,她還會像以往無數次那樣說“嗯”,沒想到,她眼裡淚光閃動,帶著濃重的鼻音說:“我……也……”
他沒讓她說完,雙臂用力將她攬入懷裡,急切地吻在她唇上。
他的吻帶著喜悅和難以置信,毫不掩飾迫不及待,他的呼吸間急促焦灼,唯安聽見他胸腔深處發出一聲介於疼痛和快樂之間的聲音,同時,她彷彿聽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體裡爆裂了,像冰封了一整個冬季的河流開凍時發出的聲音,藏於河面下的流水復甦,一層一層的冰層在快速流動的河水和春日耀眼的陽光下無可抵擋地碎裂。
上一次,他突然襲擊般的親吻讓她手足無措,可這時,她發現自己在不自覺地去回應他。
容朗也發現了,他停下來,看她,又再次吻過來。
唯安張開雙臂擁抱他,心臟像泡在溫熱又酸楚的水裡,她想起他和她一起度過的少年時代,想起他和她莽撞又好奇的種種冒險。
至今,她每次在街頭見到高個子的黑髮少年都會心跳加速,然後想要逃走,再接著會偷偷摸摸跟著人家走上一段,直到看到陌生少年的臉後才落荒而逃——她曾以為那是害怕和愧疚,後來才明白,其實害怕、愧疚中混雜了更多的期待。她其實也一直期待和他再次相遇。
她當年怎麼那麼傻?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麼她要承受這種懲罰?作惡的人活得快快樂樂,無辜的人反而一直難過了這麼多年?
也許不是傻,是弱小。
她又哽咽起來,容朗撫摸她的臉頰,“你怎麼了,唯安?”
她無限酸楚地答:“我一直很想你。一直很想。”
他緊緊把她擁在懷裡,手臂輕輕顫抖,隔了幾秒鐘才說,“那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好麼?”
唯安無聲而用力地點頭。
容朗想了想,又補充,“就算你還要再離開,你也得答應我,你會回來的。”
她又用力點頭,雙手緊緊抓著他後背的衣服,指尖陷進他背心的肌肉。
橫亙十年的思念混雜狂喜,像從火山噴發而出的岩漿,不可抑制。
看到容朗把他身上穿的那件襯衫也鋪在沙灘上的時候,唯安心裡清楚地知道他想做什麼,她也知道自己這時應該阻止,可是她不想再當那個時刻理智冷靜的李唯安了,她內心此時也極度狂熱地渴望著他,於是她伸出手撩起他t恤的下襬。
這種明顯的迎合變成了助燃劑,本已臨近燃點的氣氛轟地一下燃燒起來。
過了一會兒,容朗覺得他像回到了少年時代,一頭大汗,又急又羞,但怎麼也解不開那小小的搭扣。
他正急得火星亂竄,看到唯安又抿著唇要笑不笑,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多久才能解開它”的挑釁小表情,氣得怒斥她,“別笑!我這不是太疏於練習了麼!”
“我沒笑!”她忍著笑,“要我幫你麼?”
過了好一會兒,他在她耳邊嘆氣,“要是有篝火多好,我想看看你。”
聽到他的話,她也不免有點遺憾,他醉酒後跑來找她那晚,她一直沒開燈,雖然容朗同學變態得沒穿內褲就在b市深夜疾行了一個多小時,可她終究沒能看清長成大人後的容朗是什麼樣子。
她靠在他頸窩小聲建議,“那,下次……選白天?或者有燈的地方?”
“唉……”容朗再次嘆息,“除了火柴,還有更重要的東西沒準備。”
唯安摸了摸他屁股後兩個口袋,空的,頓時難掩失望,“煙花和孔明燈都準備了,竟然沒準備最重要的裝備?”
容朗笑了,“我是真沒想到。”他抱著唯安半側著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