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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安坐下翻酒單, “你看起來比我想象中好。我以為你會衝過來抱著我哭呢。”
韋嘉珩嗤笑一聲。
唯安要了杯餐前開胃酒, 悶不吭聲喝著, 等著韋嘉珩開口。
他看了看她, “你猜到我為什麼來了?”
“當然。”唯安對他舉舉杯,“這半年多我在中國為冰山賺了幾個億, 你是來給我和rosie發花紅的。”
韋嘉珩有點笑不出來了。
唯安叫來侍者, 要了一份白蘆筍雞柳。
這頓飯韋嘉珩心不在焉, 他和李唯安之間像有一堆一直冒煙卻始終燒不著火的樹葉,每次他要用力扇風,她就故意澆上幾滴水。
甜點上來時,他終於失去耐性,“唯安,我有話要跟你說——”
唯安笑了,她放下甜點叉,雙手按在桌上,盯視著韋嘉珩,猛地向他面前一湊。
韋嘉珩像被突然受到驚嚇的貓一樣瞳孔變大,強行按捺著才沒向後退,她卻坐正,笑了,“在哪兒呢?”
“什麼在哪兒呢?”韋嘉珩這一刻覺得,再過上十年,他也還是無法理解李唯安的腦回路。
李唯安舉起雙手,動動手指,“這時你不該叫拉小提琴的人出來了麼?還有一枚主鑽至少是十克拉以上的無瑕美鑽訂婚鑽戒。”
她看看餐桌上橫亙在兩人之間的燭臺和插在小水晶長頸瓶裡的單支玫瑰花,“燭光晚餐,浪漫音樂,大鑽戒,難道求婚不該有這些東西麼?”
她把餐巾扔在桌上,向侍者看了一眼,又看向韋嘉珩,“還是,我弄錯了?”
韋嘉珩也扔掉餐巾。
他和她對視著。
侍者像是感受不到這對男女之間古怪的氣氛,跑來捧走了餐盤,“請問兩位還要點什麼?”
李唯安居然還有心情喝酒,“請給我一杯白蘭地。”
侍者走後,韋嘉珩向前傾身,壓低聲音問她,“你在想什麼?你究竟想要什麼?”
他聽起來有點惱火了,“唯安,你是那種要人舉著大鑽戒單膝跪地求婚再安排一堆親友在背景表演喜極而泣的女孩麼?告訴我唯安,你是那種女孩子麼?”
“你理智,清醒,你從不受無用的情緒影響——”韋嘉珩默默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前天,我又被傳喚了。也許很快我會收到禁制令,只能呆在,也許我這次回去後就會被起訴。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們馬上公證結婚,互相享有配偶特權,即使被傳喚也不用針對彼此作證。”
“嗯。還能享受一些稅收上的優惠呢。”唯安撥一下長頸瓶裡的玫瑰花。
韋嘉珩聽出她語氣中的諷刺,“唯安,你想讓我們的公司被毀掉麼?spoal privile適用於雙方,你也需要我的保護,唯安,你以為如果我被拉起來,你會不受影響?你這些年——”
唯安面無表情打斷他,“那是因為你沒有按我說的去做。”
韋嘉珩的兩片薄唇抿成一條線。
這時,唯安的酒杯送來了。她拿起酒杯淺啜一口,“如果當初你聽從我的建議,遠離加德納和嘉頓,你現在根本不會坐在這裡。”
“可你沒有。你找到加德納或者是嘉頓,或者是那群人中其他什麼人——或者是他找到你,總之,你和他談了些什麼,然後,你發現,他和你說話時戴了竊聽器。”
韋嘉珩沒說話,但他的表情預設了一切。
唯安呼口氣,“你提到我的名字了?”
韋嘉珩的嘴唇動了一下,抓起唯安面前的酒杯,喝一大口,“是。”
唯安示意侍者,再拿一杯酒來。
侍者把酒送過來,她喝一小口,放下,看著韋嘉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