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種,收到了很多很多愛長大的孩子。”
他那時年輕天真,只覺得她的話和笑容裡另有深意,混雜逗弄,似乎還帶著點壞壞的小心思,只顧著臉紅心跳,很久之後再回想起來,才發覺她當時的笑容裡隱含苦澀。
容朗再醒來時,飛機已經到了里約上空。
從上空俯瞰,城市燈火輝煌。
著陸後他在心中默算,飛行了二十幾個小時,再加上時差,現在國內是幾點了?
還沒算清楚,姚銳就打來了電話。
“太平想盡快和我們定下合同,他們給的報價是三季三千萬, 26
快到中午了,李唯安正在想等會兒吃什麼,桌上的電話響了,她接起來,王園園問,“唯安姐,有位程英策律師找你,要我接進來嗎?”
李唯安嘆口氣,揉揉臉,該來的總要來的,“接進來吧。謝謝。”
她戴上藍芽耳機,還沒來得及倒在沙發上,程律師的嗔怪聲就響起,“唯安,你回國了也不知會我。今天早上你的會計跟我報賬我才知道你都到b市一個多月了!怎麼,你就這麼忙呀?不來看我就罷了,連電話也不打一個?”
李唯安不吭聲,等她發完牢騷才說,“今晚一起吃飯?”
程律師說了個地方,讓她六點半到。
那地方是個高階壽司店,李唯安先到了那裡,叫了個醃蘿蔔壽司果腹,她剛吃完,程律師來了,一見她就說,“又瘦了。是不是病了?臉色這麼蒼白。”
李唯安不敢說自己確實大病初癒,“哪有!我天生就這麼白。”
“現在好多小女孩減肥減得面青臉白的,你可不好學她們!”程律師坐下,先叫了菊正宗的清酒喝上,才慢慢點菜。
菜色陸續端上來,程律師老調重彈,有男友了麼?置業了麼?女孩子總要留些錢傍身,你把錢都捐了自己將來怎麼辦?
唯安只埋頭大吃。
等程律師嘮叨完,她冷笑,“錢可以傍身?真的?那我爸爸是怎麼回事?馨寧姐呢?他們都有錢。”
程律師怔了半晌,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喝了,把玩著酒杯幽幽說,“你爸爸……是遇到了壞人。馨寧……那是場意外。”
兩人沉默一會兒,程律師說,“唯安,我只想你放下。”她想想,又說,“有心做善事當然也很好。你這些年捐了這麼多錢資助貧困女童和孤兒,為什麼從來不去親眼看看他們?”
李唯安不做聲。
程律師嘆氣,“我會把今年的捐款安排好。以後,我不管你美國那邊怎麼處理,你讓我經手的那部分,我會留三成,給你投資。還有,你真的應該到女童院去看看那些你幫助過的孩子們。或者,你去做義工,到福利院給孩子們上課,到他們食堂廚房幫忙。”
李唯安嘴角向下笑,“去看看這世上比我經歷悲慘的人,是不是?這樣我就能振作起來,懷著感激好好生活了?”
程律師對她的諷刺不以為忤,“是啊!這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多得是,人家照樣過得有滋有味,你呢?唯安,你天資過人,年輕,漂亮,很多人都羨慕你,可你看你把自己的日子過成什麼樣了?”她上下掃一掃她的衣著,“同一牌子不同款式的白襯衫黑西裝各一打?你連自己身上都不捨得花心思,你這是在過日子麼?”
李唯安把臉扭向一邊。
程律師低聲說,“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吃完飯陪我逛街。”
李唯安拉長著臉,還是跟程律師去了附近一間購物中心。
春寒尚且料峭,店鋪裡卻已經開始賣夏款。
程律師到一家著名的珠寶店,店員一見她,立即端上香檳。
程律師被店員殷勤招待,李唯安百無聊賴坐在一旁,只管喝香檳。
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