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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這時兩眼發黑,兩條腿像踩在棉花裡,因為嘔吐還機械性流淚,髮髻也散了,實在無力發威。
常亮給她接了杯水讓她漱口,又打溼毛巾遞給她。
李唯安擦了擦臉,扶著牆向床走過去。
常亮不由分說攙扶住她,“姐,你家有米麼?”
“沒。幹嘛?”
“我看你這有電高壓鍋,給你做點粥吃。”常亮把她扶到床邊,愣了愣,笑了,“你這地方……嘖,你怎麼跟個小動物似的,住在個小窩窩裡呀?”
李唯安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了,往床上一倒,“藥。水。”
常亮等她吃了藥,“我去買點米。你家除了酒和蘋果燕麥味的能量條什麼都沒。”
李唯安抱著那瓶大礦泉水,半虛脫躺在床上,沒出聲。
所有感冒藥成分大同小異,功效也如出一轍,止痛,讓你睏倦,在睡眠中身體會努力好起來。
李唯安是被飯香叫醒的。
常亮真的去買了米,做了粥,他把粥盛出來,毫不吝嗇地灑了一大勺白糖,攪勻,又撕開一袋榨菜,放在小碟子上,端到這家裡唯一一張小桌子上——那張淺綠色的kka小方桌上。
常亮把兩張羊羔皮墊子放在小桌兩端,李唯安在靠牆那邊坐下,一勺一勺吃起粥。
常亮給自己也盛了一碗粥,他還拿了根火腿腸佐餐。李唯安猜這是他買米時一起買的。
李唯安吃完粥,雖然還是頭重腳輕,可是比之前好得多。她靠著牆,開啟手機給rosie打電話,rosie還住在酒店裡,不知病得怎麼樣了,誰在照顧她。
電話鈴聲一聲一聲響著,她越來越擔憂,突然電話被接起了,是一個男聲,“唯安?”
李唯安疑惑地電話拿到眼前看了看,自己撥的明明就是rosie的號碼,她不太確認地問:“章秀鍾?”
“嗯,是我!rosie發高燒了,孫辰和我在這兒照顧她呢。”
“請問,‘這兒’是哪兒?”
“太平名下的公寓啊,長雍街18號的天巧嘉園。我讓rosie搬到這兒來了。”
李唯安以手扶額,又覺得頭痛了。
她終於和rosie說了幾句話,也只能彼此囑咐對方好好養病。
她放下手機,常亮正背對著她洗碗。
李唯安抓起礦泉水又喝幾口,淡淡說,“你該不會不知道吧,老闆們最不喜歡被下屬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
常亮把碗放在碗架上,無所謂地說,“知道啊!”他轉過頭看看她,“可我首先是個男人。一個男人看見老弱婦孺生病了不照顧像話麼?別說是你,就是保潔阿姨生病了我也這樣。”他說這話的神氣,就像在說老子站著撒尿一樣天經地義。
李唯安扶著牆站起來,“行。我等著解僱你的時候你也這麼男人。”
常亮噗嗤一笑。
這時,電水壺的水燒開了,他把熱水灌進新買的保溫暖瓶裡,又灌滿一個小粉紅兔子絨毛熱水袋,“你得多喝熱水,別大冷的天還喝瓶裝的礦泉水。”
他走過去,把熱水袋塞到李唯安懷裡,“抱著它,好好睡一覺。有事打電話給我。”
他把鑰匙放在廚臺上,笑著說,“你病好之前先別解僱我了,不然你還得叫王園園來,她看到boss虛弱狼狽的樣子,不是也得被解僱?”
李唯安懶得理他。
她抱著小暖水袋睡了一覺,出了一身一頭的汗。
她開啟手機看看,依舊是凌晨四點。
喉嚨還是疼,她爬起來喝水,像常亮說的那樣把熱水瓶裡的水倒進杯子裡。可水太燙了,別說喝了,拿都沒法拿。她只好倒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