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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抬眼又問她,“這層的護士站你清楚位置了嗎?”
應如是點頭,“知道。”
“嗯,”山詣青應了聲,又不放心的重複,“出門右手邊隔三個病房的位置就是護士站,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就直接過去找護士,”他指指床頭,“按護士鈴也可以。”
“……”應如是心道國內的醫生可真是貼心又熱情,禮貌笑著再應聲,“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山詣青又看了她半晌,才再次慢慢回了句“不客氣”,垂眸看了眼病床上的應棉朵,這才轉身往外走,可在門口時又停下,回頭視線重新落在她臉上,“只有你一個人嗎?剛剛陪你過來的是…你朋友?”
“嗯?”應如是微微詫異,“對,她回去幫我拿東西,一會兒就會過來了。”
山詣青聞言點點頭,只是看著她的眼神,似乎還是有點兒欲言又止。
應如是不明所以的回看著他,主動回問:“還有什麼問題嗎?醫生?”
有。
山詣青用眼神鎖著她,其實很想問——
你什麼時候結的婚?為什麼結婚?你先生對你好嗎?孩子生病為什麼是你朋友陪你來而不是他,他人呢?
還有。
何時回來的?不是說去年回來嗎?為什麼會晚了一年?
可又有些酸澀的想,就算去年回來了又如何?
你已經結婚了。
山詣青插在兜裡的雙手無意識收緊,聽到被他攏在指間的眼鏡不輕不重的“抗議”一聲時,才輕輕鬆開手。
他咽回到嘴邊的話,看到床頭櫃上可能是她那個朋友買回來,她卻絲毫沒動的粥,“就算沒什麼胃口,也多少吃一點,孩子這會兒體溫稍高,也是正常的,你不要把自己的身體也熬出問題了。”
他抬手指了指一側,“護士站旁邊的休息大廳裡有微波爐,涼了要記得加熱一下。”他本想說他可以去幫她,又覺得這麼說,以他們的情況似乎有點兒超過,想想作罷。
可應如是看著山詣青,終於後知後覺的聽出來他話裡遠遠超過醫生對病人家屬的關心之意,眉頭微不可察的輕輕皺了皺。只是表面未顯,看著他再笑了笑,語氣是恰到好處的禮貌,“好的,謝謝醫生。”
對話到了這裡似乎是真的沒什麼話可說了,山詣青點點頭,又忍不住看了眼病床上的應棉朵,這才出了病房。
從病房出來,山詣青從貼著心口的口袋裡拿出來一張便籤紙,因為時隔多年,泛舊紙張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了,但隱隱約約還是能看得清楚上面寫的是什麼。
他緊捏著手裡那張薄薄的紙,再想著隔著一扇門裡的兩個人,就覺得蝕骨之痛似乎也不過如此。
少頃,山詣青把紙張疊好重新放到口袋裡,剛走了兩步,迎面碰見過來給應棉朵換藥的護士,護士看到山詣青,詫異的“咦”了聲,仰著頭看他問,“山醫生還沒下班呀?”
山詣青在急診科待的不多,又因為科里人多,除了之前手術跟齊思搭班過幾次還算比較熟之外,大部分只是眼熟,這個護士見過兩面,可名字沒注意過。
“準備回去了,”山詣青禮貌回她,音色摻著幾絲不易察覺的疏離。
說完,他低頭看了眼護士胸牌,聲音放低了少許,“蕭瀟是嗎?”
“啊對!”
“202病房的病人,麻煩你們今天多費心些。”
“啊?”蕭瀟聞言反應了下,才想起來剛剛山詣青似乎就是從旁邊這個病房出來的,趕忙“哦哦”了兩聲,只是還沒等她再開口問什麼,山詣青已經道謝說了聲辛苦,轉身走了。
蕭瀟眨眨眼,走到門口敲門示意,又扭頭看了眼山詣青拐過走廊的背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