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搶話:“不是我!”
可說完,才驚覺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有些嘴瓢的道:“我,我說的是,剛剛,剛剛那幾個被你利用的女生!虧你還是整個遼城都稱讚的良善之人,你就是這麼良善的?我不認識你之前,還聽說你善良得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表裡不一,也不知道遼城人的眼睛都是怎麼長的,可能還是你會騙人,將所有人都騙了過去。謊話精!大騙子!呸呸呸!”
起初還是有些嘴瓢,後來越懟越酣暢,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罵完,魏沾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爽快。
鬱清低低笑出聲,最後以手扶額,雙肩微顫。
魏沾衣一臉黑線,這是被罵到g點了?居然他媽笑得這麼開心。
“你笑什麼笑?”
鬱清拽住她手腕拉在自己懷裡,魏沾衣的身高本就與他有些距離,額頭只到他胸口,鬱清低下眼瞼:“小幼稚鬼,哪有人罵人時像你這麼罵?像撒嬌似的。”
魏沾衣一臉問號,“你怕是對撒嬌有什麼誤解。”
鬱清柔聲:“不要生氣,我只對她們說了幾句話,一眼都沒有看過她們,且說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
“比如呢?”
“比如。”鬱清指背描摹她輪廓,一點一點的下移,將她下頜抬起:“我說,她們都是庸脂俗粉。”
“而你。”
“最得我心。”
魏沾衣在鬱清這裡最擅長的是逃跑,她實在被他灼熱的眼神盯得快要燒起來了,隨便找了個一個蹩腳理由拔腿就跑。
鬱清也沒去追。
魏沾衣進洗手間洗臉,想清醒些,抬起頭時,身後站著幾個女人,也身穿騎馬服,只是看她的眼神透著輕蔑。
魏沾衣拉出紙巾慢慢擦臉,“有事?”
這兩個字同鬱清方才的語氣有異曲同工之秒,都是同樣的居高臨下。
富家女們擰起了眉,鬱清這樣對她們就罷了,魏沾衣哪裡來的資格,難道就仗著鬱清的寵愛?
“我們看你和鬱先生走得近,不得不來提醒你幾句。”
魏沾衣神情平靜:“說吧,有什麼話?”
富家女的聲音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你恐怕還不知道吧,鬱先生有喜歡的人,叫什麼來著……”
身邊的人提醒她:“好像叫……魏沾衣。”
富家女點點頭:“對,就是那個魏沾衣,跟你差不多都是個下賤皮子,仗著自己長得漂亮就爬了鬱先生的床,但你知道你和她最不一樣的是什麼嗎?”
魏沾衣挑眉。
富家女:“最不一樣的是,鬱先生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那女人去世後,鬱先生頭髮都白了,尋死覓活好幾次都被宋醫生救下來,每年她的祭日,他都會格外不正常,當然,平時也不見得有多正常。他為了那個女人和鬱家家主翻臉,攪得鬱家翻天覆地,而你不過只是他無聊時的玩意兒罷了,等他玩膩了你,還是又會回到那個所謂的薔薇院悼念魏沾衣,你什麼都不是,你個可憐蟲!”
看著魏沾衣臉上的血色漸漸褪去,富家女以為她被自己的話刺激到,心中舒爽不已,卻不知魏沾衣真正驚訝的是她口中對鬱清的形容。
什麼叫頭髮都白了?什麼叫尋死覓活?什麼叫不正常?
他們分開這三年,鬱清該是過得春風如意才對啊。
他或許會如他說的那樣想她,但應該只是閒暇時,無聊時才想一想,畢竟他那樣一個運籌帷幄冷靜的人,怎麼可能因為她而失去分寸?
他頭髮變白難道不是因為身體不好嗎?初見時他看起來格外憔悴,難道不是因為身子弱嗎?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