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幽暗骯髒的鼠人地牢,個頭和幼貓差不多大的老鼠趴在囚室一動不動的死屍上,撕咬著猙獰的爛肉,大快朵頤。
傑瑞倏然睜開眼睛,捏住趴在胸口的老鼠,塞進嘴巴。
一陣悚然的咀嚼聲後,粗悶的吞嚥聲響起。
還能再撐兩天半,傑瑞想到。繼續扮做死屍,靜候下一隻老鼠。
吟遊詩鼠的消失對傑瑞沒有任何影響,除了不再有鼠陪它說話。
傑瑞仍以一種固定頻率被獄卒審問,傷口一直是剛癒合成結痂就被再次撕裂,換成精英鼠早就被折磨死了,但因為是冠軍鼠,它維持一種不會恢復,又不會死去的狀態。
不知過去多久……腳步聲打破了地牢的死寂,但是不再和往常一樣雜亂。
出現在牢室外的也變成了一群披著黑袍的鼠人。
“我要死了?”傑瑞問它們。
沒鼠回應。它們開啟牢門,同樣不溫柔地提起傑瑞。這個動作讓傑瑞窺見黑袍後的部落族徽……它不認識,但應該是麥肯恩某個部落的近衛鼠。
被拖出牢室,跪伏在大廳,頭也不敢抬的獄卒確認了自己的猜想。
傑瑞盯著這些天讓它受盡折磨的獄卒,獰笑道:“抓緊時間向鼠神祈禱吧,要是我沒死,死的就是你們……”
離開地牢,傑瑞一路向上,來到巢都。
相比未完工的新巢都,這座巢都已經變成了完全體。黑曜石宮殿上的猙獰尖刺託舉著熒綠色的邪能之眼,俯瞰巢都。
“你們要帶我去哪?”
傑瑞出聲,因為他居然被從地牢的底層帶到了黑曜石層,進入到所有臺階之上,巢都最高層的黑曜石宮殿。
巨大的黑曜石鼠神神像矗立在宮殿的高臺上,祂的腳下站著一道輪廓,而灰毛鼠祭祀分列站在兩旁。
它看見了菲羅絲,和自己一樣,朝著神像腳下的輪廓。
那是一道並不強壯的輪廓,讓鼠區分它的只有那一身白色毛髮與鼠神相近的鹿角。
大祭司!?
看見它的剎那傑瑞就低下了頭。
“輪到你了,褐毛鼠,為什麼只有伱們兩個逃了回來?”
傑瑞沒有繼承姐姐的聰明,但它知道什麼時候該說實話……部分實話。
它當初就是靠著這招想把自己煮了的幾隻奴隸鼠內訌,讓它們煮了同夥。
“真有意思……祭司說它救了你,你說你救了它……”嘶啞低語在宮殿迴盪。
菲羅絲抬起頭,帶著對傑瑞的不屑:“您不要相信它的話,一隻褐毛鼠有什麼資格幫我?我還留著它只是為了向您解釋。”
傑瑞無動於衷,只覺得奇怪……自己不說安南玩意是怕連累姐姐,菲羅絲不說是為了什麼……?
“你的解釋就是被人類玩意全殲,只逃回兩個斯圖恩玩意?”不善的嘶嘶聲響起。
“好了,別嚇唬兩個小傢伙了。我們搶了斯圖恩的北境,再找藉口殺了它們沒意思。”大祭司說的很耿直,但符合鼠人十三氏族彼此合作又不對付的情形。“離開這裡吧,接下來的聖戰和你們斯圖恩氏族無關了。”
“謝謝你,大祭司……”
菲羅絲向大祭司行禮,看也不看地從傑瑞身旁走過。
“嘖,我們的斯圖恩冠軍居然被折磨成這樣……”
跟著轉身走開的傑瑞聽見大祭司的感慨聲響起。
遍體鱗傷的傑瑞亦步亦趨地跟著菲羅絲,走進黑曜石層最外圍的一棟房屋。
剛邁進去,傑瑞就脫力倒下,被菲羅絲扶住。
傑瑞正要說話,菲羅絲的手指按在它的嘴巴上,無聲指了指外面。
“我把你帶來,就有責任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