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白大概沒料到沈墨會和他躲著玩兒,坐起來後一眼沒見到房內有人,就急匆匆的跑出去了,把下人們召集來,詢問盤查了一番,結果下人們都表示沒看到沈墨,方亦白好像就急了,他命令人趕緊去找,自己也滿院子高喊著阿墨,阿墨的找去了。
沈墨一時也錯愕了,只是開個玩笑,怎想他急成這樣,猶疑了一下他站起身來走出去,一眼瞥見床邊的鞋子,察覺他又沒穿鞋就出去了,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走到床邊拿上鞋。沈墨準備出去找方亦白,剛好撞見方亦白像是一隻倉惶受傷的小獸一般飛奔撲回了房門口。
沈墨拎著鞋子,因為他那滿眼的通紅,不自覺有些惴惴的後退了一步。
方亦白看見站在房中的他,眼神和表情都像是凝滯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渾身鬆懈下來似的,大步朝著沈墨邁過去,沈墨眼見著他逼近,還是想退後,卻莫名的僵住無法動彈,直到被他一把狠狠抱住。沈墨被他抱得身體一晃,手裡的鞋子也掉落在了地上,踟躕了半晌,雙臂主動環抱住明顯情緒有些激動的他。
沈墨有些尷尬的解釋:“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這麼急幹什麼?”
方亦白的臉在沈墨耳邊蹭了蹭,才啞聲道:“我以為……以為你真的離開了。”
沈墨頓了一下才輕撫著他的背道:“我沒有,我看你剛醒來迷迷糊糊的,想逗逗你,哪裡知道……你這樣就被嚇到了。”
沈墨到現在都還感到驚詫,一般來說,就算醒來沒看到他在房間,第一反應難道不是好奇的猜想,這麼一大早去哪兒了?吃早飯去了嗎?出去透氣去了嗎?又或者解手去了嗎?再怎麼也不至於急成這樣啊。
沈墨覺得方亦白的反應實在太過激了,完全出乎了預料。還是方亦白察覺了什麼,一直在防著他嗎?
想到這裡,沈墨心裡隱約升起了擔憂,等以後拿到了解藥想脫身,恐怕要比想象中的還要難。
沈墨寸步不離的陪了方亦白一天,方亦白卻還是感覺很傷心似的,眼睛紅通通的,抓著沈墨不肯撒手,沈墨走一步,他就跟著走一步,只管目不轉睛的將沈墨瞧著,沈墨無奈只得由著他瞧。
夜間裡,方亦白自然是不肯離開的,順理成章的跟沈墨躺在了一起,沈墨不敢在這敏感時招惹他,便只好順著他。
沈墨枕著他的胳膊,沉吟片刻笑著試探說:“亦白,要是哪天……我真的不在了,你要怎麼辦?”
方亦白氣得想咬他,“阿墨,你為什麼老說生啊死啊,不在了這些話來撩撥我傷心。”
沈墨怔了怔,才道:“世事難料嘛……我說說而已。”
“阿墨……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方亦白頓時警惕起來,半撐起身子來將沈墨盯著。
沈墨很快的接話道:“哪有,只是我常愛胡思亂想罷了。總覺得一切都是過眼雲煙,害怕不長久。”
方亦白伏下身抱緊了他,斬釘截鐵,“不會是過眼雲煙,不會的,我們一定會長長久久。”
沈墨只是含糊的輕笑一下,不說話了。
方亦白的病好了個七七八八後,便如約帶著沈墨去騎馬,沈墨本來會騎馬的,他騎馬還是君清教的,但是方亦白非要和他共乘一匹,沈墨想了想,並沒有拒絕他,只是見他那雙滴溜溜亂轉的眼睛,就突然有不好的預感,“方亦白,你打什麼鬼主意?”
方亦白神秘的搖搖頭,不肯說,扶著他上馬。沈墨等他也上馬,把披風遞給他穿上。
方亦白先帶著他到城郊縱馬疾行了一會,沈墨置身於遼闊山野間,感受著耳旁呼呼的風聲,心胸都跟著舒朗了一些,臉上的神情也越發的明亮。之後方亦白放緩速度,信馬由韁,他看著沈墨如此開心,他也是滿心的歡喜和甜蜜。
方亦白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