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當時五歲的柳錦瑟還遠沒有如今三歲的應棉朵乖巧聽話。
柳錦瑟聽話, 只是還有很大一部分小孩子都會有的問題——任性。
因為有人寵,所以才有任性的資本。
再後來,她連遊樂場和小朋友都不想了, 只想要媽媽。
可媽媽還是隔了好多天好多天沒有回來。
爸爸說,媽媽在做身為一個醫生最基本的工作——救人。
柳錦瑟知道醫生是什麼。
他們是白衣天使,是和死神作鬥爭的英雄。
那既然是英雄,大家在看到想到他們的時候不是應該很開心很高興的嗎?
就像看到變身後的克拉克一樣。
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那段時間她半夜醒來的時候總是會看到爸爸站在視窗看著窗外整夜整夜的發呆。
後來她問哥哥,哥哥告訴她,因為每一個白衣天使在離開家的那一秒鐘,都面臨著再也回不來的可能。
包括他們的媽媽在內。
所以她哭了。
哭的很傷心。
再後來,爸爸告訴她,作為白衣天使的親人,他們首先要學會的是樂觀。
然後是堅強。
將近二十年前的中國,網際網路遠沒有現在發達。
但卻比如今多了許多的人情味。
手寫信,還有面對面的交談和真情的微笑。
而在山詣青的記憶裡,他看到的所有手寫信,都來自於一個小女孩從國外寄回來給山年華的。
十五歲那年的信紙上,有淚水風乾的痕跡。
信上說,她在提筆寫下這封信的時候,她到美國認識的 冬日暖陽至(2)
山詣青被應如是“逼”著自曝身份, 也就是兩人確定關係那天,他就跟她說過, 應棉朵很乖,也很聽話,沒有人會不喜歡她。
而山年華和柳弦柱就更不可能了。
所以他現在看著兩老都快掐著秒錶看對方抱了多長時間是不是比自己多抱了幾秒鐘都算得清清楚楚時真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意外的是應如是。
只是她並不是意外他父母對應棉朵的喜愛,而是意外自己會從他母親身上看到當年醫生阿姨的影子。
尤其是她笑著在逗應棉朵的時候。
……
可還不等她再想什麼, 一旁的柳弦柱看著她先笑笑開了口,“我和詣青媽媽之前就跟詣青提過讓他能介紹一下你們給我們認識, 但他說你們剛重逢不久,確定下來關係也沒多長時間, 怕這麼早讓我們見你會給你壓力,所以一直拖到現在, ”他看一眼山詣青,才又看應如是,“我這個兒子平時雖然話不多, 但品性很好, 不是會胡來的人,所以你千萬不要介意這個。”
應如是今天再見柳弦柱, 印象還是跟那次在腸粉店一般無二。
笑容和煦溫柔, 笑談間一派儒雅紳士。——當然, 這是在柳父安靜…或是在沒有和山母有所互動的時候。
應如是不是沒有注意到山年華和柳弦柱兩人之間的“小動作”, 就像剛剛在門口山年華在自以為他們沒有注意“掐”他給反應的時候,她不僅注意到了這個,還注意到他在給他們反應之前, 先看的山年華那一眼。
很寵溺。
像是隻要她高興,他就樂得配合她一樣。
不難看得出來夫妻兩人的關係,真的很好。
忽然一個念頭從應如是心頭滑過,終於憶起方才覺得不對勁的地方是在了哪裡。
她很快側頭看了一眼山詣青,後者也恰巧在這個時候扭過頭來看她,兩人四目相對,她衝他笑了笑,只不過什麼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