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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週六。
兩臺手術結束,山詣青忙完術後工作回到辦公室時,已經是早晨九點半。
他剛把自己攤扔在椅子上,就瞄到了正衝著自己的電腦螢幕中間貼著一張黃色便利貼,他雙眼微微眯了眯,長臂一探,把便利貼扯在手裡:
“山醫生,202病房的應棉朵小朋友從昨天下午退燒後,一整晚都很穩定沒有再復發,今早已經按流程出院啦,劉醫生給籤的出院單,小朋友的媽媽特意讓我給您致謝,還說她會按照您建議的多帶小朋友鍛鍊身體以增強體質,請您放心哈。——急診科護士蕭瀟留 ”
“……”
他目光落在便利貼右下角,比這段話要小一號的那行字上:
“山醫生加油哦~!_”
山詣青:“…………”
就還挺迷的。
昨天下午這個叫蕭瀟的護士去病房給應棉朵換藥看到他,從頭到尾自己就一直從她的眼神中讀出來幾分…可憐。
雖然他真的不知道她到底在可憐自己什麼,但想到昨天自己在離開病房前聽到應如是和應棉朵的那一小段對話,就覺得自己即使是睡覺都能夠笑醒。
只是——
山詣青把眼鏡隨手扔到桌上,有些頹然的往後靠向椅背,閉著眼捏了捏鼻樑骨,重重吐出來一口氣。
高興是一回事,可想到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應棉朵真的是自己女兒的話,那他——
山詣青抬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就覺得這世界上不會再有比他更混蛋的人了。
半個小時後,山詣青從醫院出來,坐在車裡刷了會兒網頁,撥了個電話出去,再兩分鐘後,他皺著眉頭結束通話。
停了半分鐘,又打了個電話出去。
話筒裡頭的嘟嘟聲響了又停,停了再響。在他撥過去 那就從頭來(1)
霜降。
窗外金黃的枯葉在空中搖搖晃晃,略顯蕭條,反而襯的遠處紅楓更顯生氣,像是給這深秋融了些似有若無的暖意。
清晨七點整。
臨出門前,應如是拿了個毛線卷邊漁夫帽給應棉朵戴著。
小姑娘站在玄關,看著鏡子裡的小人兒,摸著頭上的漁夫帽,開心強調,“媽咪,是branden送我的生日禮物,和海蒂一樣的帽子。”海蒂是應棉朵最喜歡的一部卡通裡的主人公。
“沒錯。”應如是笑著開門示意她出來。
“我最喜歡紅色了!”小孩子說話跳躍。
但應如是從不會不耐,耐心回她,“媽咪知道。”
……
南城公園的西門跟迪納公寓只隔了一條馬路,應如是和應棉朵從小區北門出來往東走差不多四五百米就能到。母女兩個人一邊不著天際的閒聊著,一邊往公園走。
自一個多星期前從醫院回來,應如是每天早晨都會帶著應棉朵到公園裡“跑步”,說是跑步,其實也就是在公園裡沿著中間諾大的龍湖走個一圈半圈,畢竟山詣青當時也囑託過她,小人兒太小,骨骼還在生長期,運動過多反而會適得其反。
只是這才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應棉朵在公園裡已經算是個“小名人”了。
這丫頭從出生好像就比其他的小孩兒都要聰明許多,學習能力、適應能力、理解能力有時候讓她這個親媽都有些歎為觀止,甚至會懷疑這姑娘到底是不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
她像是有一種能力,一種總能在很短的時間內,得到對方的喜歡和疼愛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