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個個的指給她看,小聲道:“看,小嬋,這是你,我,還有你姑母。”
小嬋想了想,望著沈墨說:“爹,再堆一個吧。”
沈墨自然是說好,小嬋又積極地道:“我來我來!再堆一個送給那個叔叔,叔叔就不生氣,能讓我跟爹見面了!”
沈冰沒有打擾她們父女兩人難得的獨處時光,窩在屋子裡揹著醫書,等他們一大一小進來時,沈冰發現沈墨雖然神情掩飾的很好,但還是看的出來眼眶有些隱隱的泛紅。
沈冰看在眼裡,沒多問什麼。
沈墨把小嬋抱著坐在椅子上,沈冰也放下了手裡的醫術,過來坐下,讓他伸出手來給他診脈。
沈冰搭脈了半晌都沒說話,沈墨心裡不由有幾分緊張,“怎麼樣,阿姐,應該沒有……”
沈冰收回手,無語的望了他片刻,“沒有。”
“那你一臉嚴肅,我還以為……”還以為又會像那次一樣給他宣佈那個晴天霹靂的訊息。
“我什麼時候不嚴肅了?”沈冰頓了頓,又才補充道,“雖然現在沒有,但從你腎虛的程度來看,應該也不遠了,我勸你還是做好心裡準備”
沈墨瞬間就臉紅了。他明白阿姐這是在暗指他那個事做太多了,所以中招的機會就會越大。雖然他跟阿姐很親,阿姐也不是第一次直言不諱了,但是他還是覺得在她面前暴露這些,很是羞恥。
沈冰白了他一眼,“紅什麼臉,自作自受。”
“……”
小嬋眨巴著眼睛看看沈冰,又看看沈墨,十分好奇的大聲問:“爹,腎虛是什麼意思呀?”
沈墨:“……反正不是吃的,小孩子家家的別問了。”
門口傳來一聲嘲諷,“切。”
這腔調太熟悉了,沈墨一回頭,發現果然是易嘉言。雖然他們是一起趕路,也住在一起,但這一個多月來,沈墨根本就沒跟易嘉言說上一句話。就算有時候視線碰到了,易嘉言也是眼皮一翻,就當沒看見他。
沈墨知道易嘉言現在根本不願意搭理他,但這段時間多虧他幫忙照顧小嬋,陪她一起玩,所以不管易嘉言表情多麼的不屑,他還是笑著開口說了句:“這些時日真的謝謝你了。”
易嘉言呵呵一聲,說話夾槍帶棒,“我只是可憐這孩子攤上你這麼一個爹,我只是單純的照顧她,跟你可沒什麼關係。”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
易嘉言哼了一聲,在門口站了會還是進來了,坐到他旁側,換了張笑臉逗小嬋玩,小嬋很給面子的同他嬉笑了一會兒。
沈墨主動跟他說話,找話題,“怎麼沒看到方凌楚呢?”
“他?情場失意,天天關在房裡喝悶酒呢。”說到這,易嘉言回頭望了眼面不改色看書的沈冰,實在忍不住好奇的問:“沈姐姐,你到底跟他說什麼了?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沈冰淡淡的道:“沒什麼,我就對他說,你浪子回頭是好事,但等你回頭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我。”
“……厲害,一語中的。”本來還刻意繃著臉不打算理睬沈墨的易嘉言忍不住開始話嘮開了,嘖嘖搖頭嘆著,“他爹當年也是個風流人物,最後是遇上他娘了才收了心,這之後就安安生生的過了這麼些年。他肯定以為他會跟他爹一樣,玩夠了就可以找一個喜歡的女人娶回家好好過日子了,哪裡總有這麼好的事情呢?”
易嘉言說的頭頭是道,說完才發現自己主動湊過去在跟沈墨說話,臉頓時僵了僵,不著痕跡的把身子歪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