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輸了?”
柳旺德看被女兒揭穿,訕訕的,“爹本來是賭贏了錢,把你從周家贖出來。”
柳絮不屑,本來對這個爹一無好感,現在簡直就是厭煩,連親生女兒都欺騙,賣女兒沒有一點負疚感,打斷他,“別忘了,你籤的是死契,你賣一次女兒還不夠,還想榨出幹血。”說罷,衣袖裡掏出幾百吊錢,仍在他懷裡。
“我不想再見到你,你我已無任何關係,我沒錢,有錢也不會給你,這幾吊錢算我善心施捨的。”說完,不等柳旺德反應過來。
徑自往回走,進了府門。
不是柳絮絕情,她尚且顧不過來自身,酒鬼爹總來糾纏,勢必引起人懷疑。
自見過酒鬼爹,這一整日,柳絮甚為不安,總預感要出什麼事。
念琴看出她心緒不寧,泡了杯玫瑰花茶,端著她,“姑娘不需擔心,姑娘住在王府,姑娘的親爹即使找來,不能把姑娘怎樣,小生子他們,柳府有下人看著,出不了事,再說,不管怎麼樣他都是小生子幾個的親爹,難不成還害了他們,依奴婢說,姑娘出去走走,散散心,別總想這事。”
柳絮想想也是,自己擔心什麼。
這幾日,她沒去秋瀾院後頭的湖邊,怕撞見趙琛,一直未敢去。
她信步出了秋瀾院後門,日已西墜,她尋了一塊平整的石坐下,眺望湖面,波光粼粼,湖水像鏡子面,平靜無波。
突然,隱隱傳來琴音,柳絮循聲望去,琴聲像是從康寧郡主寢殿飄出,柳絮側耳細聽,曲調婉轉低迴,纏綿悱惻,若有如無。
突然,琴聲停止,周圍恢復一片靜謐。
上院
王妃陳氏屏退所有人,關著房門,跟王府管家陳錄在屋裡說話,陳氏問;“她的底細都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王妃。”陳錄是王府大管家,是陳氏心腹得用之人。
“老奴收買了吳府下人打聽到,吳二姑娘嘴裡的柳絮曾在吳府大廚房幫工,說是賣身吳府一個管家的癱兒子做媳婦,後來跟了吳府大姑娘嫁到邵家,王爺出面要出她來。”
陳氏道;“看來那日吳府二姑娘沒渾說,表姑娘確實是她府上的下人,不過她家貧窮,賣身為奴,後來王爺找到她,把她要出來,為臉面,隱瞞過往,這算不得什麼,邵府的人怎麼說?”
“奴才去邵府打聽過,說三房三奶奶陪嫁丫鬟有個叫柳絮的,後來不知怎麼放出府,邵府裡捂得嚴實,具體信打聽不出來。”
陳氏手裡拿著一柄玉如意,反覆摩挲,“我就說她行事大方得體,跟過邵千戶的夫人,邵千戶夫人我見過,一派大家風範,表姑娘跟在她身邊,自然學到幾分,不足為奇,邵千戶夫人上次見到她裝不認識,刻意替她瞞著,說明邵夫人是聰明人。”
“王妃,奴才想起一宗事情,府門口有個男人找柳絮。”
陳氏撫著如意的手停住,“男人找她?是什麼的樣的人?”
“窮困潦倒,穿的衣衫襤褸,聽門上人說,表姑娘跟他出去,倆人站著說了一會話,表姑娘回府,那人不死心,在府門口站了半日。”
“去打聽一下那個人,看能不能從他口中問出點什麼。”陳氏直覺這個男人跟柳絮關係非同一般。
柳絮擔心柳旺德不會善罷甘休,果然,二日,門上人來回說昨那男人又來找表姑娘,不見表姑娘不走,稱是表姑娘近親。
來回事時,恰巧紫霞沒在屋裡,就唸琴一個人,念琴道:“姑娘,這可怎麼辦?他總來糾纏,萬一讓府里人知道,姑娘有這麼一個爹,表姑娘聲名受損。”
柳絮真正擔心的不是這個,若讓王妃知道,柳旺德說出自己不是梁王外甥女,真相一旦暴漏,惹大麻煩了,儘早打發他走。
柳絮換上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