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飯,我奉了姨娘命,來取爺的份例。”
柳絮不冷不熱地道:“原來是念珠妹妹,來得正好,剛才奶奶還說要把爺的飯菜送到姨娘屋裡,可巧妹妹就來了,省得跑趟腿。”
柳絮出去,堂屋門半開著,屋裡吳淑真聽見,吩咐小丫鬟,“去送她一程,日頭落了,府裡還未掌燈,路上看不見。”
上房的丫鬟婆子都捏著一把汗,怕奶奶動氣,見奶奶不但不氣,還這般體貼,背地裡稱頌奶奶賢德。
念珠前頭走,後面上房兩個小丫鬟提著食盒,邵英傑看三人進門,問兩個小丫鬟道;“你奶奶吃了嗎?”
一個小丫鬟照實說了,“奶奶先頭等爺來著,後來聽說爺在姨娘屋裡,就自己先吃了,剛說讓把爺的飯菜送過來,念珠姐就來取,奶奶就吩咐奴婢二人幫念珠姐姐送來。”
那個小丫鬟一頭說,一邊從食盒裡往桌上擺飯菜,嘴上又道;“奶奶說爺連日勞累,讓把大廚房燉的雞湯拿來給爺喝,補補身子。”
素雲瞅瞅邵英傑,吳淑真說連日勞累,言外之意,是說夫妻房事,不免吃醋捻酸。
素雲殷勤侍候邵英傑吃過晚膳,巧笑嫣然,“爺連日勞累,婢妾給爺捏捏肩。”
邵英傑嗯了聲,坐直。
素雲便走到邵英傑身後,柔軟的雙手放在他肩頭,輕輕揉捏起來,邵英傑只覺渾身舒泰,素雲揉著揉著,手便滑落在他胸前,頭搭在他肩頭,柔軟之處蹭弄著他,伏在他耳邊呢喃;“爺,要了婢妾吧。”
念珠悄悄出去,把門掩上,門口看著人,怕那個冒失的闖入。
裡面傳來邵英傑沙啞聲“浪貨,爺一日不來,都過不得。”
素雲姨娘低哼一聲,纏綿口齒不清,“爺不是說婢妾的活好。”
戌時三刻,吳淑真對晚秋道:“關上院門。”
晚秋看看主子的臉,遲疑,“爺若回來…..“
吳淑真平淡地道:“你爺準是留宿素雲姨娘屋裡。”
柳絮招呼小丫鬟端水,吳淑真洗漱完,坐在妝臺前繡墩上,柳絮站在身後,替她拔去頭上釵環,晚秋進去西稍間,瞬間走出來,手裡提著一小包草藥。
柳絮餘光瞥見她手裡拿著的包草藥的紙張泛微微草黃,而自己抓的那副藥,包草藥的紙張顏色透著暗黃。
晚秋走去小廚房煎藥,備吳淑真睡前喝。
柳絮看院門閂上,知道邵英傑今晚不回上房,竊喜,回到南房倒座下處,她跟晚秋住一間屋子,晚秋留在上房上夜,小屋裡就她一個人,她點上油燈,拿出白日買的粗布,比量著給小生子縫個書包。
做了一會針線,她抬頭,看上房西間燈火熄了,看來吳淑真歇下了。
古代兒童的書包樣式簡單,就是一個大布兜子,縫上個帶子。
柳絮收最後一針,坐的時候久了,腰痠背痛,推開門,走出去,夜已深,春的夜晚,涼風徐徐,柳絮伸了一下懶腰,站了一會,剛想轉身進屋,朝上房無意中一撇,她揉揉眼,是不是眼睛累花了,就見上房堂屋門開了一條縫,溜出一人,月光灑在臺階上,藉著慘淡的月光,柳絮隱約分辨出是晚秋的身影。
柳絮閃身躲去廊柱後頭,盯著晚秋,就見她朝院子裡看看,沒看見她。
晚秋確定院子裡無人,順著西間窗根底下轉到後院,上房是二進院,後一進是個小花園,後罩房當庫房,沒人住。
柳絮想,晚秋這麼晚去後面小花園做什麼,她順著抄手迴廊,放輕腳步,小心地跟在她身後。
晚秋朝後花園掃了一眼,快步走去假山旁,一棵老槐樹後頭,柳絮躲在暗處,晚秋被樹木遮擋,看不清做什麼,夜半極靜,柳絮隱約聽見樹根底下有響動,仔細辨別,好像是剷土聲,恍然大悟,晚秋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