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快跟著主子。”
柳絮穿過堂屋,出了秋瀾小築。
柳絮主僕二人沿著院牆往右側走,轉了一個彎,遙遙望見梁王府西牆,牆下一帶花草,已枯萎。
柳絮信步繞過秋瀾院東牆,頓時耳目一新,佳木蘢蔥,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曲折瀉於石隙之下,再進數步,幾百米遠一片湖水,右側一片竹林,這片竹林斜對著秋瀾院後門。
夕陽西下,眼前一片湖水,泛著金光,周圍靜謐,景緻極美,柳絮站在湖水邊,離秋瀾院後門,不過走百十步。
柳絮坐在湖邊的石頭上,眺望離得最近的一座宮殿,跟秋瀾院毗鄰。
柳絮指著道:“那個院子住的是什麼人?”
杏雨正蹲在水邊撩水,聞言,直起身,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那是康寧郡主住的地方。”
“康寧郡主喜歡幽靜?”柳絮望著不遠處宮殿,裡面住的人有種神秘感。
“公主的性格孤僻,平常呆在寢宮裡,極少出門,就是王妃上院,不是有大事,郡主都不露面,就是去歲王爺掉下馬來,摔傷了頭,昏迷幾日,姬妾們都守著,郡主才去了,別人都哭號,奴婢看見她揹人處一個人掉眼淚,奴婢想郡主平常疏於表達,看著冷清,其實內心不是塊石頭沒有感情。”
柳絮凝望著夕陽下那座鍍上一層金光的宮殿,突然問:“王妃對郡主怎麼樣?”
“奴婢曾侍候王妃,是上院三等丫頭,後來外院缺人手,奴婢才撥到外院,專管王爺書樓打掃之事,據奴婢留心看,王妃對郡主表面客氣,以禮相待,有一次,郡主不知為何事來找王妃,奴婢端茶上去,看見郡主低頭垂淚,王妃臉色不好,後來說,那日是郡主生母的忌日。”
杏雨無心,嘴碎,把知道都說給柳絮聽,柳絮想,杏雨和海棠兩個年歲小,入王府時候短,有的事不一定能知道,不過也好,二人單純,沒多少心機,使著放心。
“姑娘,日頭落了,天涼了,奴婢回屋拿件衣裳。”
杏雨說著,掉轉身,走後門進去。
柳絮靜坐,對著湖水凝神,沒發現背後走來高大一身影,那人走到她背後,彎腰伸手捂住她雙眼,柳絮唬了一跳,那雙大手,帶著她熟悉的體溫。
不用猜,柳絮知道是誰,用手扒他手指,低聲急促地道;“快鬆開,讓人看見。”
耳邊呵呵輕笑,手指慢慢鬆開,“怕人看見,聽著好像你我做出什麼苟且之事。”
柳絮回頭,對上一張絕美的面容,柳絮呼吸一窒,這張臉能讓多少女人痴迷。
“你怎麼來了?”柳絮似責備的語氣,怪他不該來此地。
“想讓我說實話嗎?”趙琛噙著淺笑,雙眸明澈得像眼前那一片湖水。
柳絮不敢接話,知道他會說出更露骨的話。
趙琛偏就不依不饒,戲謔地道:“想知道我為何來?”
屈身伏她耳畔道:“去個地方。”
不等柳絮答話,他便扯起她,牽著她的手,往東,那是一片竹林,趙琛牽著她走入竹林深處。
柳絮沒想到,竹林深處,竟有一座草堂,像是新落成的,走近,柳絮推開竹門,裡面三間屋,正中是堂屋,裡面按著竹榻,竹桌、桌椅。
裡間一張竹床,一張竹書案,擺著筆墨紙硯,正中一尊美人琉璃瓶,瓶裡插著一朵潔白的菊花,像是人不久前摘來的。
柳絮心裡微熱,趙琛這廝事無鉅細,即便是些微小事,都不落下。
日頭光影移動,竹屋裡徒然間光線暗下來,這模糊光線隱著幾許闇昧,極易令人心緒浮動。
柳絮抽身想離開,突然,趙琛從背後一把摟住她的腰肢,柳絮扭動身子,“你答應我的,怎麼不作數?”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