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早知道她確實不是大眾意義上的「好女孩」,好在程舟自己顯然也不屑於這個「好女孩」的頭銜,她甚至老把?這當作貶義詞用。
而田野之所以能和?這個「萬人嫌」處到?一塊兒?去,是因?為程舟和?其他人視角里那種?「會亂來的女孩」也有很大不同?。
因?為完全忠於內心感受的緣故,程舟是真正意義上的不論?富有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只去親近自己真心喜歡、真正與自己合拍的人。如果沒那麼喜歡,她自己就?會產生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排斥。
照這個邏輯來說?,田野完全能想像昨夜他倆是怎麼搞到?一塊去的,這太像程舟能幹出的事兒?了——她的震驚僅僅源自於,她沒想到?邢者對程舟的吸引力已經這麼強了。
另外就?是:「不是,我就?躺在旁邊你也下得了手??」
田野是真沒有自己被吵醒的印象了,對此她心中只有慶幸:「你敢發誓嗎?你發誓你們沒有做到?最後?」
「我發誓,我對天發誓!」程舟叫道,「在你心裡我難道是這麼不顧朋友感受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心裡含糊。」田野頭疼地按著太陽穴,「那你這個,你打算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
「什麼什麼怎麼辦?你不是都把?他……」田野說?著說?著啞口,因?為說?「睡了」也不對。
她只好換了個詞:「把?他糟蹋了嗎?」
程舟開著車驚得大叫:「我糟蹋他?天地良心啊,你是不知道他摸得有多起勁……」
「停停停,不要跟我講這些細節的東西。」田野趕緊給她打住,然後掐著自己宿醉的眉心。
她的大腦飛快地執行?著兩個,一個是「正常」來說?應該探討的,程舟接下來打算給小邢個什麼說?法的問題。但她知道跟程舟說?這個等於雞同?鴨講,程舟向來是不會給自己攬活兒?的,她只會跟田野掰扯「小邢都沒開口呢,我在這趕鴨子上架就?太沒意思了」。
於是這就?是田野要執行?的另一個系統了,就?是這麼個摸完之後一聲不吭扭頭就?走的成年?男人,他配得上程舟嗎?雖然可以理解他因?為年?紀小還有缺陷的緣故,導致他可能還在狀況外,但他確實也不能愣太久吧?要真是打算一直裝傻充愣等程舟主動,那其實也是個靠不住的。
但田野又轉念一想,程舟確實也算是路子非常野的一個典型代表,一個身?體健全的正常男性都未必hold住她這套,拿這個給小邢一個視障者做啟蒙是不是有點太苛刻了,她都難以想像接下來的幾天邢者要怎麼度過。
田野絞盡腦汁想到?了一個還算貼切的形容:「所以你們現在就?是,史上最強曖昧期是嗎?」
「唔……如果非要把?『確定戀愛關係』當作最終目的的話,那可以這麼認為吧。但你曉得的,我沒那麼程式化啦。」程舟說?著轉動方向盤,「確定關係,然後才能牽手?、接吻,領結婚證,然後才能doi,我覺得這也挺沒意思的,容易錯過很多美好的瞬間。」
「打個比方,如果小邢仔細思考之後覺得我並不適合結婚過日?子,於是就?決定不和?我成為戀人關係,那麼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什麼都不會發生了呢?」程舟說?著舔舔嘴唇,似乎在回味著什麼,「那樣的話,我還挺慶幸自己的當機立斷的。人總會被什麼牽絆著,相愛的人也不總是能走到?一起,但是如果能至少有過一個吻,這也挺不錯的不是嗎?」
事實證明田野的擔憂是沒錯的,那之後的幾天邢者確實過得異常混亂。
他開始戴耳機玩手?機,而且總是隻戴一隻耳朵,因?為他要惡補生理衛生知識,聽的全是不能公放的東西——只戴一隻耳麥是要用另一隻耳朵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