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邢師傅:【我今晚就去。】
程舟:【期待您的光臨。】
手機一收,起床洗澡化妝。
邢者推開公無渡河的門時已經?有些?晚了。
但正?是程舟上班上得最亢奮的時候:「喲,這?麼晚下班,還有空回去洗個澡再來?」
邢者沒回這?話,只是一節節折起盲杖,又低頭把墨鏡摘下。
那慢吞吞的動作配上這?張白皙的臉,總讓程舟想到「溫順」一詞。
「坐吧,今天吧檯空的。」程舟說著清洗著手上的工具,「喝點什麼?」
邢者一邊落座,一邊應道:「你隨便做吧,你做什麼我就喝什麼。」
「那就給你嘗個新品了。」得償所願的程舟從架子上拿下了自己最新製備的蜜瓜糖漿。
今天確實沒什麼客人,店裡只有爵士樂聲,搖壺裡的冰塊聲,以及一個每次來都有的呼嚕聲。
「這?個客人經?常來啊。」邢者忽然這?麼問。
程舟邊搖邊往最角落的卡座看了一眼?,這?個角度她甚至都看不見老王的人:「對,拿這?兒當?青年旅店呢。」
「不影響生意嗎?」
「再多來一個都不影響。不是跟你說過嗎,這?店裡從來坐不滿人。」
「他……是不是姓王?」
程舟就奇了怪了:「你是能看見還是怎麼著?總不至於聽呼嚕聲都能認出人來吧?」
邢者沒回答,只是繼續追問:「在道北住嗎?」
「我哪知道,我只知道別人叫他老王。」程舟這?就搖好了,把酒液往高腳杯裡倒著,「人挺好的,有一回遇上壞人,還是他幫忙解的圍。」
「……遇上壞人?」
「是啊,這?酒吧一到晚上週邊黑燈瞎火的,有壞人不是很?正?常?」程舟說著把一片生火腿串在長?簽上,搭在杯口作為裝飾,「試試看吧,一杯『蜜火腿』,裝飾是可以吃的。」
邢者手上摸索著酒杯和裝飾簽,心?思卻已不在酒上了:「你沒跟我說過……沒出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啊。就這?位老哥,直接把人揪過去梆梆兩拳。」程舟好笑地?看著邢者臉上已經?淡去不少的傷痕,「拳頭就是這?種時候才用的啊。別人罵你你打人,那叫尋釁滋事;別人傷人你動手,那才叫見義?勇為。」
邢者是沒想到自己還得被教育一波,嘴上悶聲道:「知道了。」
然後吃掉火腿,嚼吧兩口,一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喝。」
「真的假的?」
「真的好喝。放了黑胡椒?還有一點辣味。」
「黑胡椒和辣椒醬的蒸餾水。」程舟說著看看自己手邊的一瓶無色液體,「但是這?玩意和蜜瓜其實不是很?合,全?靠生火腿在過度,用來比賽的話可能還需要加點風味進去,比如……乳酪?」
此時的邢者看起來非常上道:「那,等你想辦法加進去了,我再來嘗嘗。」
程舟笑笑地?抬頭看他:「醉沒醉?」
「還好。」
「那玩個遊戲吧。」程舟說著從櫃子裡掏出了一排子彈杯,「真心?話大?冒險,輸的喝。」
邢者有些?為難,因為剛才那杯度數也不低,這?時候說玩遊戲,多少有點賴皮了。
但程舟好像也沒給他拒絕的機會,他已經?聽到了杯子一字排開的聲音,以及程舟倒酒的聲音——甚至還有噴槍點火的聲音。
他皺起眉頭:「你在幹嘛?」
「烤個焦糖檸檬片,佐酒用。」程舟說,「你先吧,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這?就要開始了嗎?
邢者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