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她是露了,就是沒露也不能那樣晃裡晃蕩地走路啊。我看她年紀也不大,怎麼就一點都不管不顧的。」
「咱肯定理解不了啊,咱要是能理解那種人那成什麼了?主要是鵝林初中離那邊也不遠,初中生又什麼都不懂,真要是學壞了才完蛋呢!」
「我就跟我兒子說了,等下學期開學不許再走那條路上學。前兩天我還看到呢,幾個初中生模樣的大小夥子放假了不學習,就守在那附近等著看,你說這還能有好嗎這?」
「虧得咱家不住那邊,要不我真得打電話報警抓她!」
然後還有更年輕一點的客人——
「我昨天去了!是真的頂,做酒時不是得搖那個杯子嗎?她一邊搖那個胸就一邊duang!duang!duang!」
「哧溜,趕明兒帶我也去見識見識,我沒見過。」
「就明天,我請你!我跟你打包票,你沒見過那樣的!胸是胸,腰是腰,屁股是屁股的,然後臉還賊好看!真的,她一跟我笑我他媽就迷糊,跟女明星似的!」
邢者歪頭。
眾人的描述給了他一個初步印象——一個衣著大膽、長輩不喜歡、身材很好長得也很漂亮的鄉下姑娘。
這事情顯然和他沒什麼關係,但讓他覺得很神奇的是,有那麼一陣子男女老少都會在推拿時提起這個人。
這很有趣。
不管是誇是貶,總之這個人已經成了鵝鎮一個現象級的存在。每個人的目光都會為她停留,或是咒罵她的衣著,或是欣賞她的身姿,或是在內心深處滋生邪惡的念頭。這是形形色色的人類對同一個體的聚焦和反饋,暴露著他們內心深處最真實也最卑劣的部分。
能夠接觸到這隱秘的部分,讓邢者終於開始覺得做個推拿師也不是什麼壞事。
至於這個個體本身是什麼樣子,邢者其實並不在乎——他知道即便他去接觸了,也只是把他自己的想法投射過去而已。
他是人類的觀察者,並不想把自己也投入到人海里,變成一個區區樣本。
但架不住對方沖他而來了,帶著一身玫瑰香氣。
「嗨小哥,又見面啦。」這麼說著的時候,程舟正趴在那張五分鐘後於她而言將會是刑床的床上。
此時的程舟還很悠哉地拖著腮,以為自己是來享受的。
邢者被這熱情的招呼聲灼燒到,條件反射地想要後退。
但他不能,他是來給人服務的:「您好。這次主要是哪兒不舒服?」
而程舟的回答如同在應和那些關於她的風言風語,是那種帶點笑音的,明顯在調侃甚至調情的語氣:「我啊,我渾身都不舒服。」
邢者頓了頓,也不確定自己的臉有沒有變紅:「好的,那儘量都給您按到。您先趴下吧,臉放在洞口那裡。」
「哦哦,好的。」程舟才反應過來按摩床上的洞是幹什麼用的。
把頭卡進去之後,她覺得這姿勢有些滑稽,而且也欣賞不到小帥哥的臉了:「你看起來好小啊,多大了?」
「不小了,今年20了。」
「那還是小啊,我25。」
這倒讓邢者挺詫異的,因為程舟的音調偏高,他覺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才對。
但是嘴笨如他,又一次錯過了吹捧客人的機會:「哦……是嗎。」
眼瞅著程舟在這瞎撩撥,對方又明顯一副不太想接腔的模樣,田野忍不住開口把她岔開:「所以司旭那邊我直接給你回掉對嗎?」
「回掉回掉。」程舟乾脆利落,「你要非說他帥的話,其實我也承認,但是他的問題就在於他太知道自己有多帥了,那副樣子我看不慣。」
田野尋思這也算某種「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