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如琢的視線從小嫂子的婚戒轉移到那支鋼筆上。
寶石藍色點綴金星的萬寶龍鋼筆,小王子與小狐狸的特別款。是嫂子準備發微博送給星星但沒發出去的那一支。
他眼球上的血絲慢慢變得更加明顯。
他和老大的生日在月份上只相差一天,大哥在前一天,他在後一天。所以每年的生日都會在大哥那天辦,梁如琢對於生日的記憶只有喧嚷的宴會,成堆的寫著大哥名字的禮品,還有藉著大哥生日過來和父親談生意攀關係的商人和女眷們。
畢竟他是哥哥,再狂妄囂張為所欲為他也是哥哥,他被王冠和鮮花簇擁著。
大哥與他就和咖啡壺和濾紙一樣,他哥把醇厚的甘美的柔潤的收入腹中,把酸澀的厭棄的無用的留給他。所以他從小就明白一個道理,想要的東西必須靠強硬的搶奪。
梁如琢默默站在桌子前,把燒開的熱水倒進紙杯,相互遮了十來遍,摸著杯壁溫度勉強不燙口才放在小嫂子枕邊的矮櫃上。
大哥坐在嫂子床邊,摸了一把他的額頭,問護士情況怎麼樣。
護士一邊替文羚拆卸身上的儀器,一邊如實回答病情,囑咐家屬,病人絕對不能再受強烈刺激。
這時候嫂子醒了,第一眼看見的是坐在他床邊的混蛋。梁如琢皺緊了眉,攥皺了一個紙杯。
真是不湊巧,梁在野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就按了結束通話,不一會兒又響起來,反反覆覆幾次,梁在野忍無可忍,接了電話。
一個柔媚的女聲從聽筒裡隱約傳出來,嬌俏得酥人骨頭——大哥的情人之一,一位當紅的女演員,最近看上的劇本在選角,金主這麼長時間不聯絡她,她按捺不住了。
文羚並不說話,只是平淡地看著梁在野,慢慢地把手上的戒指往下剝。
梁如琢敏銳地捕捉到了大哥眼神裡的一絲慌亂,他按住嫂子的手阻止他摘戒指,然後對著電話破口大罵:“誰告訴你的這個號?滾,他媽的。”
短短兩個小時大哥接了六七個電話,嫂子煩了,把頭蒙在被裡。
梁在野有點焦頭爛額,他的情人們向來乖巧不會讓他哄,他也天生就沒有哄人的本事。
最後一個電話是公司打來的,一些重要事務積壓了一整天,正急等著梁在野裁決。
梁如琢靠著窗臺笑了笑:“行了,你去吧,我照顧嫂子。”
梁在野著實抽不開身,狠狠指了指梁如琢:“明天我讓助理過來帶他轉院,你他媽給我離你嫂子遠點。”
梁如琢欣然答應。
在大哥踏出病房之後,梁如琢走到病床邊,摸了摸文羚的臉頰,餵了他半杯溫水。
他把小嫂子從被窩裡抱出來,裹上自己的外套,替他摘了無名指上的戒指扔到床鋪上。
“走寶貝,我們去好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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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路上,嫂子抱著他的脖子在耳邊細細地叫叔叔,叫老公,不停地吻他的臉和耳朵,然後用令人無法抗拒的聲調求他,不想去醫院了,帶我回你家吧。
在梁如琢這兒小嫂子就是一位嬌寵的小公主,梁如琢疼著他,什麼都依著他。
汙物幹在了他冷白的面板上,梁如琢挽起袖子給他仔細搓乾淨。
小嫂子和在維加斯的酒店裡一樣乖,縮在浴缸一角,不過現在不會緊張地抓著他的手臂了,而是抱著腿靜默著,輕聲跟他說謝謝。
梁如琢吻了吻他浸溼的頭髮,把小嫂子提到浴缸邊緣,用手矇住他的眼睛,快速地檢查了一下他後面有沒有受傷。
“不用這麼細緻。”文羚撥開他的手,自己把手指塞進去胡亂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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