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器,朝天開了一槍。
漁民們抱頭驚叫,人魚們也受了驚,蘭波又連著開了五槍,受到驚嚇的人魚紛紛從甲板上跳回海中,向四面八方逃竄遊走。
以後見到人魚就這樣做。蘭波將手槍拋還給魏瀾,他們很傻,分不清好人和壞人,所以不要給他們一種人類很好相處的錯覺,懂嗎。
魏瀾接住自己的槍,抿唇點了點頭,靠回欄杆邊,灌了一口啤酒:你放心,如果以後他們再遇上麻煩,儘管找我們海上巡航隊求助。
艦船航行近兩個小時後,隱約看見了城市的輪廓,期間遇見了前來支援的救援艇隊,他們這邊危機已經解除,救援艇就去搜尋其他海域的受困漁民了。
天色已晚,寧靜的海面倒映著烏黑的夜空,蘭波睏乏得厲害,被寒涼的海風一吹便更想瞌睡,疲憊感襲來,蘭波用尾尖捲住欄杆,低著頭小憩。
平靜的海水忽然湧起暗流,蘭波感知到大海的異樣,驀然睜開了眼睛。
艦船下的海面如同結冰,如寒流侵襲般瞬間鋪開了一層平滑的鏡面,鏡面反射著天上星光。
一隻漆黑鬼手衝出鏡面,一把抓住了蘭波的魚尾尖向下拽,蘭波驚了驚,猛甩魚尾脫離那隻狹長的鬼手。
那隻鬼手也像觸電一般,迅速地縮了回去。
鬼手卻不止一隻,像瘋長的海草一樣飄蕩著向上爬,在艦船鋼鐵的船身上抓出一道道深溝,發出令人牙根發軟的刺耳刮擦聲。
永生亡靈。蘭波緊盯著全部鏡面化的海面,尋找著亡靈的影子。
艦船上警鈴大作,甲板上休息的船員們突然驚醒,迅速戴上裝備抓起步槍整齊列隊,在魏瀾和封浪的指揮下沿著艦船四周拉起嚴密的警戒線,將平民守在中心,軍醫和後勤兵都在船艙裡保護無法移動的傷員。
突然,一位全副武裝的戰士慘叫了一聲,一隻鬼手突然襲擊,抓住了他的領口,生生將人從艦船上拖了下去,士兵從最高的甲板上跌落,卻沒有栽進水裡,而是重重地砸在海水形成的鏡面上,頭顱爆碎,血漿噴濺在了鏡面上,屍體被無數鬼手包裹吞噬,拉扯進了鏡中。
海水固化,艦船航行受阻,速度肉眼可見慢了下來,蘭波無法引出水流鋼化成武器,魏瀾警惕地靠到了他身邊,將一把scarl步槍遞給他。
不要抵抗,逃。蘭波奪下步槍,魚尾將身邊計程車兵用力掃向甲板中心,他不是你們能夠抗衡的。
魏瀾眼看著蘭波的臉色變了,冷淡漠然的表情變得極其嚴肅,如臨大敵,能讓這樣的一位omega強者談及色變的對手,恐怖程度可想而知。他們對於實驗體永生亡靈的瞭解還在紙上談兵的階段,沒人與這樣一隻惡化期失控的實驗體交過手。
蘭波低頭向鏡中望去,潔淨的鏡面映出了他的倒影,冷酷英俊的臉龐慢慢腐爛,腐肉駭人地融化,從白骨上脫落。
這種把戲還不至於讓蘭波有任何的恐懼感。
不過,蘭波透過鏡子深處,看見了許多遊動的魚成了骨架,接近這片區域的魚都成了遊走的幽靈骨架,詭異地在鏡中游動。
這立刻觸怒了蘭波,他單手一撐欄杆翻下艦船,落地時電磁嗡鳴緩衝,當他接觸到鏡面時,成千上萬向上攀抓的鬼手像螞蟻一樣從蘭波身邊退開。
蘭波魚尾高高揚起,帶著炫目的閃電重重地拍了下去,一聲混沌雷鳴中鏡面上炸開,堅固的鏡面被劈開了一道裂縫。
海水從裂縫中湧了出來,蘭波引出海水,形成一架水化鋼輕機槍,震耳的槍聲追逐著鏡中飄蕩的黑影,子彈劈開鏡面,沖天的海水掀起一片巨浪。
海水暴雨般降下,密集水霧散開,空中便多了一位披著白布的幽靈,幽靈畫著笑臉,發出迷幻的尖笑。
蘭波泡在水中,仰頭注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