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打過那種藥劑。使者型實驗體出現機率是十萬分之三,魔使和咒使不也是自然出現的嘛,不然這資料是哪來的。
愚蠢。撒旦從斗篷裡拿出一枚硬幣,冷笑了一聲,50的機率背面向上,對嗎?
硬幣被他拋起,再落回手心,是正面。
腥鹹的水珠順著黑豹的髮絲向下滴,白楚年湊過去嗅了嗅:這些水裡都摻著藥劑,外面洩漏很嚴重嗎。
黑豹惜字如金,把白楚年的臉從身側推遠,已經浸染半徑數百米的海域了。
蘭波發呆的瞳仁動了動,沒說什麼。
你怕我們死在這兒所以特意來救我們,免得日後沒人再針對研究所也沒人和咒使人偶師抗衡是嗎,好感動。白楚年甩了甩腦袋,把頭上的水甩幹,濺了黑豹一身,黑豹皺眉起身躲開。
撒旦就在裡面。白楚年重新把額前的亂髮擄到頭上,抬起頭示意天花板,他在上面的洗手間裡,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你要去看看老朋友嗎,聽說你倆還有一段孽緣呢,跟oga對戰最後輸了啊,豹豹,你不太行。
黑豹的豎線瞳孔緩緩移向白楚年:你不也輸了嗎。
對啊,我認輸,我就是不行。白楚年蹲到蘭波尾邊,給他擦淨鱗片上沾的有毒海水,再把金髮裡的海水攥幹,摘下手腕上每天都戴著的藍色小皮筋幫他把半長頭髮紮起來,你不用覺得丟人,現在這個世道就是oga比較厲害一點,alpha能幹什麼呢,分化不如oga快,等級又不好提升,擬態機率低,打架不行,孩子也不會生,只能照顧照顧老婆哄老婆開心再拿點零用錢這樣子。
蘭波,你先出去叫人援救。白楚年給他指了一個艙門方向。
黑豹不動聲色地深深吸了口氣,想說什麼但忍住了。
他輕身一躍,雙手攀住通風口,順著通道爬了上去。
上面也在漏水,被損壞的冷櫃裡傾倒出破碎的藥劑。黑豹向鎖死的洗手間門口走去,腳步踏在一層淺水中,嘩啦輕響。
走到門前,門邊有個密碼鎖。黑豹目不斜視,手輕搭在密碼鎖上,密碼鎖電子屏上的數字忽然出現一行亂碼,然後叮咚一聲綠燈亮起,顯示已開啟。
黑豹推門走進去,他進入房間後,身後的門就緩緩關閉了。
撒旦就站在洗手間中間,蒼白指尖掛著金色懷錶,斗篷遮住面容,兩隻羊角盤在頭上。
你來了。撒旦的聲音有些虛弱。
怎麼不跑。黑豹問,以你的能力應該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我不會游泳。
我不是來救你的,只是來看看你,朋友一場,給你送行。
找到驅使者了嗎,魔使。撒旦咬出這兩個字時帶著恨意。
找到了,我們都痛苦,沒你想得那麼自由。黑豹輕聲道,給你一個忠告,落在白楚年手裡,別試圖逃走,也別攻擊他身邊的人類。你會活下來的。
真是慈悲。幽幽的笑聲從斗篷下發出。
黑豹與他再沒什麼話說,轉身原路返回。
轉身的一瞬,背後微涼,撒旦舉起手中沾有感染藥劑的玻璃片朝黑豹後頸刺了下去。
黑豹腳步停頓,閉上眼睛。
撒旦的手突然停滯在半空,不受控制地縮了回來,雙手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合攏在一起,一股沉重壓力迫使他跪了下來。
魔使j1分化能力墮落皈依:沉默型能力,針對動作的禁用,使目標只能保持朝聖的姿勢不能移動。
但這並不能阻礙撒旦指尖的金色懷錶左右晃動,指標向後退去。
而瞬息間,黑豹已然出現在撒旦身後,豎起食指貼在唇邊,輕聲說:禁用,未來推演。
後退的指標停滯在錶盤上,撒旦的斗篷兜帽已經從頭上落下,露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