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條稜。
是個旋梯,再往上應該就到天台了吧,感覺也不是很大的一個屋子,和我家平數差不多。
肩膀蹭過第三條稜之後,又上了大約十五個臺階,白楚年腳下忽然踩到了一灘水。
他下意識低頭看,發現積水裡悠哉地遊著幾隻藍光水母。
我們,是從這,進來的。蘭波垂眼看著積水中游動的水母。
我操,門沒了。白楚年改用單手抱著omega,摸了摸牆壁,來時原本這裡是道門,但現在已經變成了實心的牆壁,貼有皮紋牆紙的牆壁上只有一道凹陷的門的輪廓,看起來像個裝飾品。
我記得我一直在上樓梯,從來沒走過下坡,什麼情況。
那當然,是,迷路、了。蘭波無聊地晃了晃尾巴尖,尾尖卷著完全沒有訊號的手機。
白楚年抱著蘭波又上了幾遍樓梯,明明一直在向上攀登,最後卻又回到這一灘遊動水母的積水中。
就他媽邪門兒。平常照我這個走法兒,應該都爬到華山北峰了。白楚年仔細摸牆上的紋路,煞有介事猜測,這就是鬼打牆呀,是幻覺型的分化能力嗎我們可以縮小搜查範圍,說不定我們現在本體已經暈在哪個角落了,現在是我的意識在抱著你的意識。
蘭波面無表情:扯、蛋。
小屋最頂端一角忽然亮起了一盞燈。按時間估算,外面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出太陽了,開始為小屋供電。
蘭波仰起頭,找到光源,尾尖甩了甩,一縷電流進入了頂端那盞燈,隨後整個三稜錐小屋的照明全部亮了起來,黑暗的空間頓時燈火通明。
這時才看明白,他們所處的樓梯是懸空貼在牆壁上的,再向右多走幾步就會一腳踩空摔下去,底下有些昏暗,還看不清有什麼東西。
從他們站的位置看不見對面的階梯是向上還是向下,因為中間掛著一幅奇怪的油畫,把視線嚴嚴實實遮擋住了。
剛好面對著他們的畫布上有一隻眼睛凸起的綠色大蜥蜴,油畫筆觸十分精緻細膩,將蜥蜴的每個鱗角都描繪得栩栩如生,尤其是它的眼睛,似乎每走一步,那隻凸起的眼睛都在盯著你看似的。
白楚年抱著蘭波順著臺階走了幾步,想看看油畫背面有什麼,但突然發現腳下的樓梯方向不知不覺改變了,變成了下樓的方向。
下樓的樓梯直接通往最底下,無論怎麼走都轉不到能看見油畫背面的方向。
下樓梯時被抱著的人的視角會很高,白楚年故意鬆了一下手,一瞬間蘭波下滑了幾厘米,突然受到驚嚇於是不自覺地摟緊了白楚年的脖頸。
白楚年及時接住他,向上掂了掂,蘭波趴到了他肩頭,冰涼的嘴唇貼在了alpha頸側。
這時候兩人離得很近,白楚年盯著前方,輕聲問:要給我咬個標記嗎?語調中隱隱有種期待。
蘭波沒有這個意思,他剛剛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我咬了你,你應該報復回來,這才像你。
不痛的。蘭波淡淡搖頭。
alpha腺體內並沒有接受標記的靶細胞,所以不存在被標記一說,但當omega有意將資訊素注入alpha的身體,就會連帶著擬標記因子一起注入alpha的皮下,在皮下形成一個類標記,其實和吻痕差不多,沒有任何意義,幾天就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