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出宿舍後,在距離公司幾公里的地方買了套別墅,那裡離他上學的燕中理工大學也近,每天晨跑就能過去。
一直沉默的溫辭述突然開口了:“我哪裡都不去,我不需要人照看。你們說的課我也不會去,我不是歌伎。”
鍾可欣:“……”
顧鳴赫被這個詞逗得又想笑。
經過一天的相處,溫辭述終於發現了莊澤野的不對勁。現在的莊澤野似乎並不效忠於他,甚至可以說有點排斥他,也或者,他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人。
鍾可欣又開始感到頭疼,對他們道:“你倆先出去,我和他單獨聊一聊。”
莊澤野看了他一眼,沒有絲毫猶豫地轉身離開。
在他關上門的前一刻,聽見鍾可欣無奈地說:“我的祖宗,你別再鬧了,大靖已經亡了!”
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玩笑話,一句在網上被傳爛的梗,卻讓莊澤野心裡突地跳了一下。
大靖亡了——
萬一,他心想要是萬一。
溫辭述真是穿越來的,他聽見這句話會有怎樣的心情?
顧鳴赫說:“走吧,去吃個早飯,我剛睡醒就被拎過來,餓得都要低血糖了。”
莊澤野回過神來,不禁自嘲,自己怎麼會有這麼扯淡的想法。
兩人去二樓的麵包店買了三明治和咖啡,找到位置坐下吃飯。
顧鳴赫嘴裡包著三明治咀嚼,說話含糊不清:“要不是今天這種狀況,我都不信他真有臆想症,這簡直比男明星懷孕產子還要離奇。”
莊澤野噎住:“還是你說的比較離奇。”
顧鳴赫嘿嘿一笑:“你們昨晚相處的還好吧?居然沒吵起來,也算是有進步了。我說你就別再為那件事不高興了,溫辭述就是那樣的性格,人家高仲都不計較了,你還在耿耿於懷呢,而且也不一定就是他把高仲擠走的……”
他剛提到這個話題,莊澤野的表情就變得煩躁起來。
“吃飽了吧,三明治都塞不上你的嘴。”他把包裝紙從顧鳴赫手裡抽出來,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
顧鳴赫笑嘻嘻道:“好好好,不說不說。講正事兒,製作人讓我倆寫自己part的歌詞,你寫得怎麼樣?”
“分分鐘的事。”莊澤野懶懶地起身。
兩人身形高大帥氣,在餐廳裡吸引了不少注視。
顧鳴赫酸道:“草,又被你裝到了,幫我寫一段唄?”
莊澤野的原創名號在“扭轉乾坤”的時候就很響亮,加入男團後反倒是一直沒有發揮的機會,因為第一張專輯全都是找專人制作的,公司並不想冒風險用他們的原創。
“你上次不是說,我的詞味兒太沖,一眼就看得出是我寫的。”莊澤野插著兜等電梯。
他寫的歌詞向來很有自己的風格,顧鳴赫說不上是哪種風格,但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啊,這首詞肯定是sav寫的”。
“得了,我就說說而已,你要真幫我寫我還怕老師罵我呢。”
兩人說著話回到病房,看見房門大開。
鍾可欣的聲音很是擔心:“這麼不小心,頭還沒好,又燙到手。”
莊澤野腳步一頓,只見溫辭述依舊坐在床上,連姿勢都沒變過,左手纏了一圈紗布。
鍾可欣碎碎念:“你這麼不會照顧自己,又不讓請護工,你叫我怎麼放心的下。”
溫辭述穿著寬鬆的病號服,雙手環繞小腿安靜坐著,他沒穿襪子,光白細膩的腳背上骨骼突出,一排透明的指甲蓋像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排列著。
“怎麼回事?”顧鳴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