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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備用藥,上次忘記告訴你了,以後要是需要就在這兒拿。”
溫長盛和鍾可欣俱是一愣。
溫辭述把降壓藥放回去,淡淡道:“上次聽欣姐說你在吃藥,我就找你的醫生拿了相同的藥放在車上,以防萬一。你不是請了司機嗎,要是不舒服別自己開車。”
溫長盛的眼神變了變,轉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中帶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溫辭述突然說:“爸,你應該知道了吧,我撞到腦袋的事情。”
鍾可欣沒料到他這麼不按常理出牌,本以為要“以不變應萬變”,卻聽他主動提起這個話題,頓時倒吸一口涼氣,腦袋飛速運轉思索說辭。
她總不能真把鍋都推到溫辭述頭上。
還沒等她想好,溫辭述又說:“這件事是我讓欣姐別告訴你的,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鍾可欣:“……”
他的口吻,完完全全是站在一個兒子的角度。
溫長盛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被他的先發制人弄得措手不及。
他剛準備說點什麼,溫辭述先一步道:“你先專心開車,其他的等到醫院之後,我再跟你細說。”
車上陷入短暫的安靜,鍾可欣冷汗都快流下來了。
醫院離拍攝地不遠,溫長盛停車後沒有開門,沉著臉道:“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
溫辭述便將他客串時滾下山的事說了一遍,順帶隱晦地提了一句,當時附近沒有其他人,事發後常勳很講義氣,第一個跑去醫院看望他。
溫長盛望向鍾可欣,她連連點頭:“是這樣的。”
溫長盛若有所思:“所以醫生診斷你暫時性失憶,這麼大的事你們倆居然瞞著我,摔到哪裡了我看看。”
鍾可欣見他態度轉變,輕輕鬆了口氣。
溫辭述掀起頭髮給他看:“傷口不大,幾乎沒有留疤。”
溫長盛皺眉:“常勳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嗯,他最先來醫院看的我。”
溫長盛好半天沒講話,問他:“你現在想起什麼了嗎?”
溫辭述坦誠地說:“暫時沒有,不過醫生說會隨著環境變化慢慢好轉的。”
他從胸前取出玉佩,那是一塊底子細膩的和田玉,正面皮色雕刻了王靈官像,背面是一副八卦圖,在八卦的正中央出現一道貫穿裂紋。
“摔下去的時候,媽媽送我的玉也裂了。”他說。
溫長盛伸手觸控那塊玉,上面猶殘留著體溫,他的眼神緩和了許多,不再像先前那般防備。
他回憶道:“你五歲那年生了一場大病,這是你媽媽特地託人求得開光玉佩,沒想到會裂成這樣。”
溫辭述心念一動,問:“她是不是向一個姓時的道人求的?”
溫長盛怔了怔:“你想起來了?那位道長確實姓時。”
溫辭述心想,那也太巧了,時堰寧就是他師父,也是當朝太傅。
看來這塊玉的由來和他的一模一樣,都是他生病時母親去向師父求得的,冥冥之中,有一種奇妙的巧合。
他順勢點頭,又試探說:“想起來一些,時老師是不是囑咐我成年前不能靠近河流,這塊玉要隨身攜帶,必要時能夠擋災。”
溫長盛的表情愈發奇怪:“這麼多年的事你居然能記得,越靠近現在反而記不得,你這腦子是真撞得不輕啊。”
鍾可欣在後排聽得一臉驚奇,馬上說道:“醫生說過,他的記憶是一段一段的,沒準兒哪天就完全想起來了。”
溫長盛揉揉他的頭,沒好氣地說:“真是怪病。”
三人下車去醫院,體檢的流程比較繁瑣,中間果然抽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