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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可欣無奈:“他想倒開水喝,結果熱水濺到手上了。”
顧鳴赫連忙湊過去看:“疼不疼啊,脫皮了嗎?”
鍾可欣說:“沒脫皮,我給他用冷水衝了半天,剛好這裡有紗布就裹上了。”
莊澤野站在床尾,離他們有段距離,安靜地看了半天,開口道:“沒脫皮的話,別用紗布包。”
“啊,這樣嗎?我不知道。”鍾可欣上前想去揭紗布,卻被溫辭述輕輕躲開了。
莊澤野對顧鳴赫說:“你去問醫生要點燙傷膏。”
“哦,好。”顧鳴赫跑了出去。
鍾可欣拿他沒辦法,只好說:“先吃點東西吧,你們帶了什麼上來……”
她開啟袋子:“哎呀,忘了跟你說,辭述不吃雞蛋,這個他吃不了,我再去買一份。”
最後一個人出去後,病房徹底靜了下來。
莊澤野看了眼他手上的紗布,說:“摘了吧,包著不透氣,好得慢。”
溫辭述沒動靜,嗓音沙啞地開口:“我想問你個事。”
“問。”莊澤野撐著床尾看他,表情已經不似方才的冷淡。
溫辭述說:“大靖真的已經不存在了嗎?”
莊澤野本想說“沒錯”,猶豫片刻,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它存在過,那是個太平盛世,連我這種歷史很差的都有所耳聞。”
“你也不在了嗎?”溫辭述看向他。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
莊澤野訕訕地說:“理論上我還是在的,畢竟這世上沒有鬼魂,就算有你也看不見。”
溫辭述眉眼愁容,不知在想什麼,他個子其實挺高,但骨骼比較纖細,坐在那裡縮成小小一團,看著怪可憐的。
莊澤野站了一會兒,走過去將手伸向他,溫辭述朝後一縮。
“別動,幫你摘紗布。”他說。
莊澤野並沒有碰到他,而是用手指捏住蝴蝶結的一角,輕輕鬆鬆把紗布扯了下來。
一圈圈白色細紗煙霧般蜿蜒落下,露出那塊紅腫充血的手背,面板紋理被熱水刺激到撐開,好似戳一下就會破的嫩豆腐,看著叫人於心不忍。
莊澤野是個朋友眾多的人,別人朋友多的原因是性格開朗,他除了開朗之外還要加一條,愛管閒事。
他安靜了幾秒,說:“你可以搬來我家住兩天。”
聞言,溫辭述抬眼看過去。
瞳孔是落日餘暉般的色澤,一眼望去清澈見底,仰頭時長髮絲絲縷縷垂落,自內而發一種輕盈破碎的美感,好像一個輕微的打擊就能讓他崩潰到支離。
正當莊澤野以為他會感動涕零,紅著眼睛嗚咽兩聲的時候。
溫辭述輕蔑地移開視線,聲音擲地有聲:“不必。”
倘若莊澤野不是他的親信,那便沒有了接觸的必要。溫辭述的態度像丟棄什麼小物件一樣,顯得非常無所謂。
莊澤野:“?”
男大學生有個通病,那就是激不得。
你越拒絕什麼,他越跟你反著來。
莊澤野被他語氣一激,反骨瞬間就上來了:“什麼不必,你知道我家比醫院和宿舍大多少嗎,給你找個舒服地方養病還不樂意了。”
溫辭述嘲笑:“能有多大,比皇宮還大?”
他什麼大宅子沒見過。
莊澤野心裡的火苗在燃燒,眯起雙眼打量他,這可真不像溫辭述會說的話。
他也不閃躲,冷冷地回視過去。
莊澤野冷笑:“確實沒有皇宮大,但我那裡有個皇宮裡沒有的東西。”
“?”
“電腦。”
“電腦,可以查閱各種歷史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