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強撐起身體道:“阿姨,我在聽,剛才訊號不太好。”
莊澤野從半壓著他的姿勢起來,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他,眼神明明白白寫著調侃和質問。
蕭瀾說:“啊?我這邊訊號沒問題啊,是你那裡不好嗎?喂,現在能聽見嗎,喂?”
“聽見了。”溫辭述撥出一口氣,破罐子破摔道。
蕭瀾說:“那就好,我們接著說剛才的事情。這幾天你觀察的怎麼樣,發現阿野對什麼人比較特別沒有?”
莊澤野聽見自己的名字,表情變得一言難盡,看他的眼神更加赤`裸`裸了。
溫辭述已經來不及制止她接著說下去,捂住額頭道:“沒有……”
蕭瀾像是故意跟他作對似的,說道:“不可能啊,他都為了那個人跟我出櫃了,肯定會有蛛絲馬跡的。這段時間辛苦你先幫阿姨看著,我在這邊相中一輛車,覺得特別適合你,你喜歡什麼顏色?”
莊澤野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神情,靠近溫辭述遠離手機的那邊側臉,用極低的聲音說:“原來你早就被我媽收買了,小間`諜。”
溫辭述的臉轟然燒得通紅,這種被現場抓包的滋味,著實讓他想找個洞把自己埋了。
他用手撐住莊澤野的胸口,想把他推離至少半米,卻被一把握住手。
莊澤野懲罰似的用了點力,捏了捏他的指骨,指節處傳來輕微的疼痛。
“繼續跟她說,不準結束通話。”莊澤野看著他的眼睛道。
溫辭述理虧,也不敢用力掙扎,只得深吸一口氣:“我不會開車,阿姨您別費心了……他的事我不清楚,我們除了錄節目,不經常交流。”
莊澤野眼中閃過一絲嘲弄,眼睛向下看看他們交握的手。
這叫不經常交流?
蕭瀾反應比他更快:“怎麼可能,我剛才還看見你們一起出去玩的熱搜呢,就是看見這個才打給你的。”
溫辭述:“……”
自從知道莊澤野是彎的以後,連退圈多年的蕭瀾都把微博下載了回來,時不時就在上面胡亂搜他的名字。
蕭瀾很是聰明,察覺到什麼似的問:“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是不是有人在你旁邊?”
莊澤野做了個“噓”的手勢,同時威脅地輕輕掐了下溫辭述的胳膊,示意他不準承認。
溫辭述敏感地往後縮,實在是不想在打電話的時候,跟他產生任何肢體接觸。
這讓他有種愧對蕭瀾的感覺,就像是……一邊“偷情”,一邊接電話一樣。
他快瘋了,洩氣道:“沒有人,阿姨您還有什麼事嗎?”
蕭瀾說:“小溫,我有個主意,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溫辭述內心抓狂,心想你能不能別出餿主意。
在莊澤野充滿威脅的注視下,他硬著頭皮道:“您說。”
蕭瀾的語氣隱約有點興奮:“我看這小子對你防備心挺低的,他平時警惕心特別高,今天被拍到都不知道,肯定是因為和你在一起太放鬆了。要不這樣,你假裝組個局,找點人合作給他灌酒,灌完酒之後直接問他,他那個小男朋友叫什麼名字。”
溫辭述和莊澤野四目相對,清晰地看見他滿臉荒唐和嘲諷。
他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誰來救救他。
蕭瀾得意地說:“他喝醉酒之後向來不會撒謊,問什麼就答什麼,這點隨我,當年他逃課去樂隊演出,就是這麼被我套出來的,這傢伙到現在都不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哈哈哈哈。”
莊澤野沒忍住,嗤了一聲。
溫辭述只覺得手心汗溼,額頭也冒汗,這輩子沒這麼煎熬過。
他扛不住了——被父皇訓話的時候,都沒這麼難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