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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哈——」昭娖睡夢中皺起眉頭面色極壞,口裡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吳丫被驚醒,望見昭娖似乎沉入了夢魘,嚇得剩下的那些睡意徹底沒了趕緊將昭娖搖醒。

「主,主!」她搖著昭娖的肩膀。

昭娖猛然眼睛睜開。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流淌而下。她轉頭望見身旁吳丫一臉驚嚇的望著她。

第二天她就去拜見了左尹項伯,項伯是項羽的季父而且又和張良有舊。再怎麼著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張良去死。

閽人恭謹將她引進門,她走在曲折迴廊上的腳步一聲比一聲沉。一步比一步亂。

她曾經想過張良和劉邦一起去死,但是他真的被項羽抓了,她又擔心他真的丟了命。

好不容易到了會客的廳堂,項伯將廳堂豎僕全部斥退後,昭娖上前一步,雙手在袖中完全交疊拜下身去。

「請左尹救子房一命!」

「你這是作甚?快起身!」項伯被昭娖的大禮嚇了一大跳。趕緊將昭娖扶起來。

「請左尹救救韓申徒。」昭娖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道。她手中並無實權,也沒有范增項伯那樣的對項羽的影響力,所以她只能來求人。

「你這孺子,都已經是封君如此模樣也不怕被人看去丟了臉面!」項伯斥責一聲,趕緊將昭娖扶起來。

兩人面對面跪坐好。項伯長嘆一聲,「扣押韓王一事,阿籍……哎……」想起侄子如此做法,項伯都覺得無可奈何。

想要謀取韓國的土地,可以。當時也不要做得如此明目張膽授人以柄。

「謀求韓國,只需韓王一人便可,關韓申徒何事?」昭娖手心裡現在滿滿的都是濕膩。「如今韓王君臣皆被擄至西楚,大王乃諸侯王之首。此等作為會讓諸侯寒心啊。」

她明白項羽抓了韓國君臣,最根本還是想要韓國的土地。可是讓韓王將土地奉上求得一條命,這種事情她也做不出來。

「阿籍那裡自有我去周旋,」項伯似乎想起什麼面上便有些似笑非笑,「那范增老兒還真將自己當做了阿籍的亞父,竟然與我爭持。」

范增在項伯眼裡是兄長留下的謀士,除此之外,范增倚老賣老的樣子讓項伯看得頗為窩火。再加上兩人的政見不同,難免有些針鋒相對。

「你莫要憂心,雖然眼下還不能說動阿籍將韓王和子房放回。但保住眼下平安是可行的。」項伯想了想道。

昭娖心中一下子鬆開大半,她面上笑容浮現出來,拱手向項伯拜道。

項伯伸手撫了一把長髯笑道,「你這孺子已經是安陵君,既然是君就該有君的威儀,像方才那般不可再有了。」

昭娖如今心頭一塊大石已經卸去,還有什麼應不得的?

她立刻拱手道「左尹所言甚是,此事下不為例。」

步出左尹府邸的時候,昭娖全身都覺得舒暢了。

坐在車輿上,昭娖只覺得從內到外都輕鬆了又覺得好笑,她剛剛才想起來,要是這次的張良真的死了,還有以後的「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

直到方才,她才想起自己那般根本就是白擔心了。

車輪輾壓在路上發出轉動聲響。這時對面一輛馬車迎面行來,馬車中人見著對面而來馬車中的人不由的一笑。

此時他們兩人所乘的馬車都是四面空空,想要瞧見車上人的容貌根本就不是難事。

「主,是陳卿大夫的車。」御者對昭娖說道。昭娖聽了一看,還真看見陳平坐在對面的馬車裡,一隻手搭在馬車的較上,寬大的衣袖如水流下,說不出的風流俊賞。

陳平桃花眸中流光一轉,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和駕車的御者說了兩句便從車上下來,走過來。

此時道上也有其他馬車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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