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梁低頭而拜,口中稱道「吾王託於臣,臣不敢不盡力而為。」他俯身的動作帶起腰下雙組玉雜佩的清冽聲響。
「韓國橫陽君、張良至——」寺拉長的長長聲調中昭娖聽見熟悉的名字,她禮法的允許內抬起眼來。
一抹青色映入眼簾中。張良跟橫陽君身後進殿。持起雙手向王位上的楚王行禮。昭娖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
瘦了,昭娖掃過張良比一個月前越發明顯的輪廓心中道。
「拜見楚王。」橫陽君和張良持手而立。
楚懷王回禮之後道「橫陽君與先生遠從韓國至楚,路程漫漫,辛苦了。」
「成不敢言苦。從韓至楚雖千里迢迢,但反秦之事迫不融緩。即使車馬勞頓之苦又如何能與反秦相比。」
橫陽君持手道。
「與反秦大業相比,成之一何足道哉。」
「大善,橫陽君此言。」王座上的楚懷王笑道。他轉眼看向王座下的項梁。雖名為楚王,但實際大權基本都掌握項梁手中,有些事情也不過是項梁借了他的口說出來。見項梁並無表示少年又將視線轉回到橫陽君臉上。
「橫陽君有光復故國之心,實可嘉可嘆。韓有橫陽君如此賢者,韓之復可待也。」說罷楚懷王再次看項梁。
「如今齊、燕、魏、趙皆復其王號。韓也若復其王號,韓之社稷可復也。望吾王思慮之。」項梁肅立道。
韓國地少,當初七國並存的時候,就是夾各國中間的受氣包左右為難。如今反秦之勢洶洶,光憑靠舊韓貴族之力復興故國等於痴說夢。必須要依靠最為強力的楚國。
楚懷王微微頷首,頭上冕冠的旒簾輕輕擺動。
「橫陽君成有復起舊國之念,性之堅毅,若為韓王,則韓之幸。」上柱國陳嬰走了出來拜道。
「臣認為上柱國所言甚是。」殿中大臣貴族附和道。
「秦無道滅六國,如今天意滅秦,使得六國社稷復起,寡又怎可逆天而為之。」楚懷王道。「橫陽君有君王之相,可助之。」
楚國的幫助下,韓公子橫陽君韓成被立為韓王。而有五代相韓家世的張良則被封為韓司徒。
司徒,從堯舜便設此官職。到了周已經是六卿之一,諸侯國中,這個相當於丞相的高位。
昭娖淒楚一笑,終究張良還是走回和他祖先一樣的道路。相韓吶……
張良韓相和她之間的選擇也本該如此,昭娖低下頭去任憑自己心痛成麻木。換了任何一個男,做出的選擇也是和他一樣的。
也對,當年吳起為了高位,能殺妻求將母死不歸。這些男啊……眼裡看到的都是條條仕路,女們倒是成了能隨意丟棄不顧的物什。像是一件舊衣服扔了也就扔了。
她的嘴角扯出一絲淒涼的笑。
選擇是張良做出來的,她也同意了的。可有她不願意的餘地麼?男一旦做出決定就是真正的板上釘釘,而不是女借著要離開的由頭挽回男的心。
所以……
當初她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結果都是一樣。不如給自己留一些轉身的空隙。
耳裡傳來那邊封王拜相的熱鬧。
她深吸一口氣,跪坐直腰身。面上已經帶上淡淡的笑意。即不會讓覺得符合禮數又不會太過疏離。
作者有話要說:揉臉中,平美人又近一步了。
感覺男人說分手和說離婚一樣,基本是沒啥迴轉的餘地了。他說要分開已經是經過考慮之後的結論。不管女人怎麼哭怎麼鬧也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女人說要分手要離婚,大多數還是希望男人能重視她,而不是真的兩個人byebye掉。
戰亂時代,女人的地位……比較……
要是城池缺糧了女人被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