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前面禮儀肅穆屋子後面鄭氏一面看著女兒被侍女們忙著打扮一面說道「聽說成信侯是自己去獵了兩隻活雁來行委禽禮,還真是誠心十足。」
活雁這種東西真心不好抓!貴族要是實力不濟的自己派人去抓。
昭娖被盒子裡的白粉弄得心情不佳。聽了鄭氏的話她皺了眉頭轉過臉去。
132痛苦
侍女給昭娖上粉的時候,昭娖側首躲過,「不用了,我如今這年紀再擦也是沒用。」侍女被她的話弄的一愣,然後訕訕的住了手。
「你這是作甚?」鄭氏眉頭皺起來。
「成信侯乃是漢王身邊得利的謀臣,想必財寶美人定是不缺的。」昭娖看著銅鏡裡不甚清晰的面容,「兒已非摽梅之年,塗脂抹粉反而讓人笑話。」
鄭氏心裡頭那些往事被她一句話給挑了出來,要不是鄭氏當年過於執著有子嗣繼承家統,昭娖不至於到二十多還沒出嫁。
鄭氏深吸了一口氣,「成信侯此番前來行委禽之禮,你……」
「阿母,我沒想定下。」昭娖垂下眼簾道。
「甚?!」鄭氏嘩啦一下從茵席上站起來,手指從袖中伸出顫巍巍的指著昭娖「你沒想過此事?!婚姻之事結兩姓之好,眼下成信侯……實在不是你我能夠開罪的起的!」她眉頭緊皺,眼裡看著長女差點沒噴出火來。
如果還是當年七國並立的時候,一個韓國的世家公子絕對進不了鄭氏的眼。可是現在他們一家子都在漢營,張良出身韓國貴族,又是漢王劉邦所器重的人。不是他們擺架子就能顯得對方高人一等。
現在已經不是她們挑剔別人了,而是別人挑剔她們!
所謂貴族,沒有權勢又不通世俗,恐怕也只能死守個所謂的血統和輝煌家史聊以□了。
「……」昭娖皺了皺眉頭,她心裡明白鄭氏所說的是事實。雖然說屈昭景乃是楚國公室。可是現在熊氏楚王室早已經風吹雨打去,屈昭景三氏裡有沒有在格外出眾的人才。如今的他們能得罪得起誰呢?
更何況昭娖父兄都沒有,更加是漂浮之萍,在這亂世裡如何立身真的叫鄭氏頭疼。
「婚姻者,乃是從父母之命。」鄭氏深吸幾口氣平定一下情緒,「女子豈能自專?成信侯對阿娖一片真心實意。夫妻和美可待矣!」
反正婚事成不成,完全就是看陳缺答應不答應。至於昭娖,根本就是半點話都說不上。她這次來也只是通知一下長女,至於願不願意還真沒人在意。
昭娖也明白,她苦笑一下轉過頭去。
「若是定下,嫁資從何而來?」昭娖問道。
貴族之女出嫁,肯定要出嫁妝,嫁妝代表著孃家和新婦的臉面。可是現在嫁妝從哪裡去辦?其中的滕器滕妾滕臣,不管那一樣都不僅僅是錢的問題。
這下鄭氏可真的啞口無言了。
委禽之禮是昏三禮中頭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禮節,一旦定下則表示著這家女子已經訂婚。
「子為事故,至於某之室。某有先人之禮,請醴從者。」張良站在那裡說道。
陳缺道,「某既得將事矣,敢辭。先人之禮,敢固以請。某辭不得命,敢不從也?」
至此委禽禮成,三禮之首的聘禮完成。
魚從前頭拿來了代表女子定下的紅纓走回房間,房間裡的燈只孤零零的點著一盞。昭娖坐在昏暗裡的燈關裡,臉上半點表情都沒有,完全沒有半點訂婚後喜悅的樣子。
魚嘆一口氣,走過去跪到昭娖身邊,「嬌嬌怎了?成信侯出身韓國張氏,眼下也是大王得力的臣屬。行委禽之禮用的那兩隻活雁,更是君侯自己抓來的。」
「誰要嫁他。」昭娖咬住下唇,她看見魚放在那裡的紅纓,伸手就抓了起來要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