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了看袖子上那塊醒目的汙漬,頗為苦惱。她求助似的抬頭朝張良那裡看了看。張良那裡已經擇好了幾處女子所用的花樣,他幼時接受標準的貴族教導。女子身上衣物該是怎樣時興的樣式,他當真是不知道。只是按照腦海中不多的模模糊糊的影響挑選了一些亮地紗,等讓女婢將選好的布帛帶下去時,正好抬頭一眼就望進了昭娖的眸子裡。
張良的那雙眸子生的很美,那一瞧昭娖倒是心底下被撞了一下。她連忙偏過頭去,手指抓住袖子邊抬起手臂來晃了晃。
意思很明顯:衣服髒了怎麼辦?
張良微微一笑,讓女婢把店主請來為昭娖選套成衣先將就一下。雖然大部分是量體裁衣,成衣也不是沒有。
店主是個頭髮斑白的半老頭兒,店主朝張良行禮,張良回了一禮,悄悄在袖中指了指昭娖「願為友人擇衣。」
老頭兒年輕時候給許多男女裁量過身材,練出一雙好眼睛。他一抬頭仔仔細細朝昭娖身上一看,立即就看出了端倪。
「這……」店主開口便是標準的臨淄口音。昭娖在路上聽過張良說的齊語,她聽懂也不難,奈何她現在的注意力被那些女人用的脂粉給吸引去了。
即使知道這時代的女人化妝實在叫她無力,但是到底還是耐不住內心的一份好奇心。
張良見昭娖和兔子一樣的眼巴巴瞅著那些女子所用之物,不覺莞爾。
「正是。」張良也不掩藏什麼,他抬起烏黑的眼眸,唇邊的笑意更甚,「可備下女服與女子所用妝粉等物?」
店主聞言不禁抬頭,卻見到張良那一雙鳳眼正靜靜的看著他。這並不是徵求意見,而是一定要。做生意這麼多年,店主什麼事情沒有見過?再加上臨淄風氣開放豪奢。女子能做出來的基本只有世人想不到沒有她們做不到的。因此店主也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他微微垂下頭下去吩咐準備了。
迎上來幾個侍女,走到昭娖身後「吾主請客至上房更衣。」這時候更衣有上洗手間的意思,昭娖愣了一愣才明白是請她去換衣。
誰知道一進房門,才開口要那些侍女退下。就立刻被三個侍女圍了把深衣和內裡的中單都給除下。
中單除下就露陷了。
昭娖立即就被那些侍女的舉動嚇得半死,她一手護胸剛想開口斥退那些侍女。誰知其中一個圓臉看起來甚是和藹討喜的侍女柔聲道「姝子甚是貌美,若是這胸口綁太緊了,日後……」
圓臉侍女一臉憂慮看著昭娖,話雖然沒有說下去,但是其中意思昭娖也能明瞭。不外乎綁緊了小心成搓衣板哦
她頓時一口氣就哽在了喉嚨口,然後侍女趁著她這一哽,將她胸口的布條解開。
不得不說當胸口的布條一鬆,昭娖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
侍女將解下來的布條收拾好,給她換上簇新的女子所穿的褻衣和中單,一個侍女將下裳圍在上單之上蹲下去打結。她站在那裡任由侍女們忙活。突然心裡冒出一種惶恐:她從來沒有著女裝打扮過,到時候會弄出個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
侍女們奉上一件符合春日氣息的淡青色羅衣,羅衣輕薄而且半透空。衣服輕輕穿在身上,淡青色下隱隱顯出下面中單的白。身上的這層中單沒有用深色衣料緣邊,因此看上去似乎一層青霧籠罩在她身上。羅衣並不做外衣,所以馬上就有侍女捧了一件顏色稍深的深衣來。這套衣服並不像男裝,一層層牢牢的將衣領一層蓋一層,而是將各層的衣領露出來。胸口位置也稍稍敞開一些。內裡為白色,再由兩層淡濃漸進的青色相搭。
看著…………她不知道。她面前沒有落地大鏡子,所以她也不確定效果怎麼樣。
侍女們幫忙將她領口弄的松將脖頸全部露出來,甚至連胸前的肌膚也在紗衣下半遮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