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項羽仰天笑完後,已經是滿臉的冰冷,「既然陳平那豎子出言欺騙於寡人,那麼他也不要活了!」
他說罷,立刻沖向內殿。
項伯見狀趕緊跟進去,項羽滿臉陰霾,召來使者說陳平一眾人欺騙君主,這次參與平定殷國的那些所有的軍官。不管身有爵位是否,統統殺之一個不留。
「大王!這可使不得啊!」項伯聽見侄子那些咬牙切齒的話語,立刻大聲喊道。
「如何使不得!」項羽扭過頭來吼道,項伯被他吼的一愣。
「陳平等人以下欺上,以臣欺君。殺了他們都是便宜了!」項羽一邊說著一邊徐徐冷笑。袖中的手攥緊的骨骼咯咯直響。
「可是……」項伯知道眼下昭娖還在軍中,昭娖本來就是被項羽抓包做的陳平副將。要是被項羽遷怒殺掉未免也太冤枉。而且項伯與昭娖有舊,實在是不忍心看著她因為這些禍端而沒了性命。
而且眼下昭娖假父陳缺正奉命前去韓國督戰,這個時候生起時段未免也大大的不妙。
「無甚可是!季父,此時我自有決斷!」說罷,項羽已經在寫好了的帛書上用了楚王璽印。
看著項羽要使者迅速帶著兵士趕往陳平所在的營地,項伯心下趕緊盤算了起來。
回到府中,項伯趕緊叫了一個信得過的家人,帶著自己私信的信帛當天出發抄小路趕快到殷地附近的陳平軍中,交予昭娖。
吩咐處理完一切,項伯看著家人遠去的身影。想起當年見到的那個瘦弱少年,嘆了一口氣。
因為有項伯的吩咐,家人當天就抄小路出發,幾天幾夜換了幾匹馬,馬不停蹄的趕往殷地。
原本陳平見司馬卬已經答應歸附,他也打算啟程回楚國。沒想到幾日後漢軍攻打殷國,司馬卬背楚投漢,因此回楚國的事情也耽擱下來了。
昭娖一個人躺在大帳內正在閉目假寐,突然外頭走進一個軍士叉手道,「稟報副將,轅門外有一人求見。說是副將故人所遣。」
昭娖睜開眼起身,「讓那人進來。」
過了一會軍士領進一個人。那人灰土滿面,一看就知道趕路而來。
等到軍士出去,那人噗通跪在昭娖面前。
「奴奉主之命,前來拜見安陵君。」
昭娖聽見眉頭一皺,「你家主人是何人?」彭城裡與她有舊的不過那麼幾個人,心裡隱隱的有些不好的預感。
「我主是左尹……」那人一邊說一邊從懷中掏出一隻竹筒。「這是主吩咐奴交予安陵君之物。」
昭娖接過那人遞上的竹筒,看了下竹筒的封口處,封口的封泥上印著項伯的私印。她扯開封口的封泥抽出裡面的布帛。
上面的語句看的昭娖後背都除了一層冷汗。待到看完,手指一鬆,手中的布帛從指間飄落,落在了地上。
昭娖的面上僵硬,她聽見自己冷淡的說道「你回去吧。我自有決斷。」
「唯唯。」地上的項伯家人聽見昭娖如此說道,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退了出去。
待到帳中只有她一人後,昭娖一下子癱坐在榻上。項羽還真的一如她預料中的暴怒。但是她沒想到的是項羽竟然下令要殺掉前來平定殷國的軍官的絕大多數人。而她也是這絕大多數人的一個。
信中項伯告訴她,項羽因為暴怒做下了這個決定,要她趕緊離開陳平軍中。等到項羽氣消再回彭城,項伯會替她從中斡旋。
昭娖從榻上起身煩躁的在營中走了幾個來回。終於一把掀開營帳門口的垂布向陳平所在的中軍大帳走去。
帳內有幾人,陳平見昭娖來,隨便和那幾個人說過幾句話後,臉上露出疲憊來。那幾人相當有臉色的退下。
帳中只有她和陳平兩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