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大事不好!大王亞父帶著軍士衝進來了!」突然外頭闖進來一名家人跪地大呼道。
懷裡的吳姬一驚,慌忙就去看昭娖。
「去找人到左尹府上。」她淡淡吩咐。
看到吳姬的眼睛昭娖嘴角一勾,面上浮起笑,「無事,我們繼續寫。」
范增趕到之時看到的就是垂下的紗幔下,有一對人依偎著。
「不能用力,用力就寫壞了。」
「輕點,再輕點。」
紗幔中的人似乎沒有察覺到外面軍士的殺氣騰騰,依舊忙著自己的事情。軍士們將垂下的幔帳扯開,正好看見安陵君抱著自己的寵姬在寫字。
寵姬似乎被嚇得哆哆嗦嗦,整個身子差不多躲在安陵君的懷抱裡。安陵君輕聲說著,殷紅的嘴唇似乎就要貼上寵姬的面龐,說不出的旖旎曖昧。
「安陵君好興致。」終於范增開口道。
昭娖放下吳姬的手,吳姬的手沒了扶持一下子就落了下去,筆掉落在絲帛上濺上幾點墨點。
「拜見範大夫。」昭娖抖了抖袖子行禮。
「安陵君,你可知罪?」范增出言問道。
昭娖的臉上露出瞭然來,「成日日呆在府中,未成覲見君王,如此的確有罪。」
「你的罪不僅僅如此,前幾日你幫助韓國申徒張良逃脫。此乃大罪!」范增手指伸出指著昭娖道。
「還不趕快認罪!」
說罷,命令軍士上前。
「大膽庶卒,誰敢上前!」昭娖爆出一聲叱喝。聲音之響將那幾個欲向前的軍士震在當場。「範大夫,我敬你是大王亞父,但也不是任憑你誣陷!我昭瑜乃昭先王之後,楚之公室,若是有罪自當有大王定奪!您如此這般,要折辱我於豎卒之手!就算成一死也難從命!況且您雖是大王亞父,卻不是掌握刑律的司敗,更不是左徒!敢問您手上可有大王御命,若是有御命,成立刻束手就擒。若是沒有,且隨我一見大王分辨黑白!」
范增被她一番話氣的發笑,「好一個分辨黑白。你與張子房私下交好,更是罔顧大王御命私自救他出城,還有膽道『分辨黑白』?如今老夫就代大王一辯黑白!」
項羽在范增的心中還是當年那個眼神晶亮的年輕人,而他是受項梁之命照顧項羽。項羽下不了手,看不到的地方,他就要替項羽下手看到。
昭娖見軍士想要上前,立即轉身從身後的蘭猗上拔劍而出,一劍斬向拔劍上前的軍士。
劍是上好的劍,她出手便是殺招,鋒利的劍鋒斬破對方脖頸,鮮紅的鮮血噴濺出來。
「呀——」吳姬看見如此血淋淋的場面尖叫著就蹬著腳往後面縮。
「範先生……這是作甚呢?」一聲悠然語調傳來,屋內人朝門口一看。項伯雙手攏在袖中站在門口。
他面容閒適柔和,但是他身後卻是跟著一眾他府中的武士。武士個個武裝具備,面上殺氣頗重。
項伯走了進來,看見地上捂住脖頸傷口躺在血泊中抽搐的軍士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是甚事竟然要拔劍相向。」項伯雙手攏在袖子裡眼神從地上的人身上移開,「子瑜,你都不小了。怎麼還和少年似的,一言不合就拔劍傷人吶?」
昭娖提劍垂首,「此成之過。」
項伯看向范增,「範先生,子瑜年輕人衝動,傷了你手下人對不住。不過,您帶著人如此衝上門來,其中必有誤會之處。」
「誤會?安陵君私放張子房離去,這是誤會?」范增聽了嘴角扯出一絲笑。
「這誤會就大了。範先生。」項伯搖搖頭,「而且此事不小,絕不是範先生你一人能夠裁定。還需進宮稟告大王才可。」
說罷,回頭看昭娖說道「還不趕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