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被他壓在身下,耳後的發繩斷了,髮辮全散。她被壓在他身下,呼吸急促明顯被嚇到了。她驚恐的瞪大了一雙眼,青絲鋪在身下散做了一地的黑色。昭娖嘴微微張開,大口的呼著氣。張良雖然不是很重,但是絕對能壓得她兩眼翻白。
柔軟無骨似的軀體讓張良一愣,他臉在昭娖的臉側。這段時間來兩人頭一回這麼近。鼻尖蹭著身下人烏黑的青絲,那青絲裡還有淡淡的蘭草香。
或許,是沐發用的潘汁里加了蘭草的緣故吧。臉頰擦過是細膩的觸感。
「啊呀——!」附近看見這兩個人滾進草地的女子發出尖叫。這下昭娖從腦子一片白的狀態猛得清醒過來。
她強壓著喉嚨口的尖叫,掙扎要把身上人推起來。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
耳畔遠遠的傳來不知道誰唱的歌,張良一側頭,暖暖的鼻息噴在她臉頰上。
作者有話要說:挖鼻g……我最愛瑪麗蘇天雷和狗血了。
☆、蔓草
暖暖的鼻息掃在她的臉頰上,被掃過的那塊面板上莫名的觸電似的發麻。昭娖耳根子發熱似乎身上人那纖長的眼睫毛都要掃到她面板上。她在心裡對著唱歌的那人一頓狂罵。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這歌詞看著挺美,其實一點都不純情。說白就是一個男子在野外遇見一美人,然後看對眼了在草地裡就地一滾。
別看著兩千年後解釋有多純潔,其實也就是個兩人一夜情的愉快感情敘述。
平日聽著無所謂,現在昭娖聽在耳朵裡只想揍人。
秦朝風俗繼承自春秋戰國沒太大的變化,連同男女野合這種也不會當做什麼羞恥事情。甚至將其視作吉祥美好的象徵。昭娖還曾見過在磚塊上刻上男女野合之事作為裝飾的。
張良手臂在昭娖身邊撐起從她身上起來。昭娖身上頓覺得一輕,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頭長髮亂糟糟的披散在肩頭。
她從地上起來雙腿蜷起,倒是像極了剛被人輕薄過的可憐少女。
「良方才唐突了。」張良拱手道。他青色的衣襟也因方才的意外而有些凌亂,頭頂烏黑的髮髻上也掛上了幾根草梗。
「與張子無關,方才是我……」昭娖勉強一笑,她微微一低頭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姿態。肩上的長髮就隨著她的動作滑落下來。兩人都是保持比較端正的跪坐姿,在半人高的野草中也就露出個髮髻頂兒。昭娖則是完全披頭散髮跪坐在那裡。
兩人沉默一會,春風吹來野草拂動,草掃過兩人的衣襟和鬢髮。昭娖側臉被碎發的發梢掃的很癢。
昭娖抬眼不好意思看了一眼張良,雙手把肩上長發就要攏過去。這會披頭散髮的除了精神病和巫師還有小孩之外。誰披頭散髮就得被逮到牢裡頭吃牢飯,而且哪怕是半披髮都不行。無論男女。
她可不想因為這麼一件事進秦朝牢房。
兩手在這時候不想平日裡那樣靈活,再加上沒有篦子,偶有髮絲從指間漏下總是完全攏不上去。
別彆扭扭把頭髮在頭上扭了個髮髻,用剩下的青絲一繞就算是固定了。
經過那一出昭娖見著面前的面貌秀美如女子的青年便是有些尷尬。張良像是方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他伸手將衣襟上的褶皺撫平。昭娖抬頭見他漆黑的髮絲上掛著野草葉,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張良捉到那多出的一眼,伸手把頭上的草梗拿下。
再這麼沉默下去,昭娖心裡都慌。於是她先開口「春光大好,還是繼續遊玩吧。」說